忽然,林风夏又被点名,整个人一僵,条件反射地看了老师一眼,发现所有同学都向她投来目光,白皙的脸颊突然晕着一层淡粉。
江乔木也会看她吗?
他会不会因为没有被点名而幸灾乐祸。
刘老师绝对不会知道林风夏此时在想什么,他放在粉笔后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同学们好好学习,认真对待高考,当然,他也会讲起他高中时候的事情,在林风夏的印象里每个老师都会这样。
同学们一听到有故事可以听,就端坐起来,一脸八卦地看着刘老师,前排的一位同学懂事的为老师搬了个凳子,刘老师说了声谢谢,反正也快下课了,他不打算继续讲课,而是讲起年轻时候努力学习和与女同学之间的经历。
林风夏也被允许回到座位上。
“你的数学书去哪了?”
孙湾湾压低嗓子,问道。
“我不知道。”
林风夏在回答期间拿出历史书,她落下的课太多了,平时下课她还得去舅舅的店里帮忙,所以她只能用所能用的零散的时间去背书。
孙湾湾撑着下巴听着故事,正在感叹刘老师因为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位女同学,后来因为误会无法做朋友,如今女同学已经结婚生子而他还单身时,转过头想与林风夏一同感慨,却发现她在摇头晃脑地背书。
她用手肘怼了林风夏,问:“风夏,如果你是刘老师,你会等多久?”
虽然林风夏一直沉浸在历史书里,但她也能隐隐约约听到刘老师的故事。
如果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因为误会而分开,她能等多久?
她认真地思考些许时间,见孙湾湾还一直等着她的答案,就跟着撑起下巴,说:“我不会等,我不喜欢等待。”
小的时候,外婆对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等字,在舅舅舅妈打她,外婆会说再等等吧,等你长大了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在她提出想把房间里的东西搬出来的时候,外婆会说,等你长大了给你换一个和表姐一样的房间,在她问她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家时,外婆会说不急再等等,得到的却是他们不在的消息。
她等了十七个四季还是没有等来想要的,所以她不喜欢等待……
得到答案之后孙湾湾开玩笑地说道:“你太绝情了,还是老刘好,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年。”
话音一落,下课铃声生巧地响起,刘老师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粉笔灰,说道:“你们可不要觉得我可怜,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在等着她离婚呢。”
顷刻,教室里吁声一片。
刘老师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林风夏的目光一直跟随在刘老师的身上,在背影消失之后,她望着那门外的高山低谷与佩挂山腰的团云入了神。
如果是江乔木的话,他会为年少喜欢的人等多久呢?
是会跟她一样不愿意等还是像刘老师一样等二十年呢?
会有人让江乔木那么优秀的人等吗。
反正她不会让他等,因为等待太痛苦了。
少女的思春被背后那腰间时不时的触碰感拉回现实,林风夏回过头就看见一本崭新的数学书,后桌的同学说道:“是江乔木传上来,说是给你的。”
“谢谢。”
她抬眸扫了后排的江乔木,恰好与之视线相撞,眸底含有碎碎流光,林风夏的心脏又开始按照自己的节拍跳动,为了阻止,她躲开了眼,转了过去。
她将书本放在膝盖上,双手放在上面,闭上双眼,她在透过冰冷没有感情的书本感受着独属于江乔木的体温,从他那传到这一共经过了四五个同学,所以他的温度早就被其他人的手擦去或者覆盖。
为什么不是我坐在他前面,这样我就能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温度,眼底的暗淡一闪而过,随之,林风夏的心底涌上一股酸意。
下一秒,她就为她因那几名同学而吃醋觉得好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噗呲”一声,笑了起来,随后她打开书皮那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名字,一个是她的一个是江乔木的。
江乔木那几个字的字迹她认得,就是她临摹的,还因为被吓到而把那个木字写成了本。
可林风夏这三个字是一笔写完的,流线飘逸,笔锋尖锐独特,很像成熟稳重的大人在合同上写的签字。
她确信这几个字不是她写的。
难道这是江乔木写的?
她把书忘在了他的位置上,而且他也知道这个书是她的,所以真的有可能是他写的。
但是,他为什么会帮她写名字呢?
应该是因为觉得无聊吧,毕竟这个字和他原本的工整的字迹完全不同。
林风夏看着挨得很近的两个名字,心里乍然一股不知意味的情绪来。
或许这辈子她与江乔木之间的距离都不如这两个名字近,而且她的名字还是他亲手写的,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