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康滑跪的迅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人群有一瞬间的安静,而后不知道是谁爆发出了第一个不屑的嗤笑声。
于是愕然的情绪一松,其他人也跟着升起几分鄙夷的心思。
“这个时候晓得错了,早干啥去了?”
“这哪里是认错,分明是试探他爸妈的心软程度!”
叶嫣已经被抱着离开现场,但叶家的房子本来就不隔音,他们的房间窗户还被他爸给弄没了,外面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刘箐抱着叶嫣不撒手,又担心叶清安身上的伤。
晚上热,叶清安睡觉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短裤,这习惯还是在叶嫣出生之后养成的,他主要是觉得自己当爹的人了,晚上还在自己女儿面前光溜溜的,虽然婴儿什么都不懂,但他自己心理膈应,过意不去,才套的裤子。
不然今晚就那么冲出去,指不定会造成更加混乱的局面。
叶清安没穿上衣,出去的时候连个鞋都没踩,破开窗户时,胳膊肘被玻璃划伤,脚上也踩到了小石子,渗出了血迹。
房间里点着煤油灯,又看不太清楚,刘箐看看叶嫣,又看看叶清安,想把叶嫣放下,但又放不下去的样子。
叶嫣见状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拍了拍刘箐的胳膊。
婴儿的肢体软软的,刘箐被拍得心脏一颤,她低头看自己的女儿,想起当初好像有人说过那么一句,她的女儿太乖了。
真的乖,这么小就懂得安慰自己的母亲。
刘箐刚刚收回去的泪水哗啦啦再次流出,她小心翼翼把叶嫣放下,擦擦眼睛,叫叶清安:“你把酒拿来,我给你消毒。”
一个人一只手也不好操作。
叶清安也顺手把一个小小的酒瓶子递给她,他的脚刚才没觉得,这会儿才察觉到疼痛,低下头去看的一瞬间,忽然瞅见刘箐只穿了一只鞋,蹙眉关心:“你咋也没穿鞋?有没有磕破皮哦?”
刘箐也跟着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右脚光溜溜的。
不过好在是没有伤口。
“我从门口过去的,这边路踩的人多,不痛。”她没怎么在意自己的脚,随意看一眼没事儿便拉过叶清安不让他动,然后开始给他擦药酒。
外面的讨论声还在继续,甚至因为这边屋子里的人都已经安静下来,而显得外面的声音更加显耳。
“这叶家两个儿子,从小看到大,就他叶清康得到的最多,也最不懂事。”
“别的不说,就说他小的时候叶清安装自己成绩不好,让他去读书,结果一个初中毕业证都没拿到,他就不行。”
“那个时候要是叶清安去读,叶家说不定现在都搬到镇上去了,那个年代的读书人好吃香嘛,初中毕业出来就是工人,还不用上高中,哪里像现在哦,高中要读完才算是。”
“叶家后头还是给他找了个工作得嘛,就那儿底下一个纸厂,一个月二三十块钱,结果他去上班没多久,回来就说累,就没去了,一直守在这个屋头,也不晓得咋想的。”
村子里没有秘密,只是大家平日里都不说而已,现在有了这个机会,那是怎么着也得说两句。
他们来得晚怎么了,来得晚但也从前面人的口中听说了今晚的事情,叶清康两口子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大半夜的把叶清安的女儿偷出来。
想到这两人一直以来为了生儿子尝试的那些偏方,就跟着了魔一样,连寺庙里的香灰都能吃,偷自己的侄女儿出来准是没憋啥好屁。
叶嫣的耳朵高高竖起,她非常希望再听到多一点类似的话,最好能闹到不能收场,接下来分家的事情就能顺理成章。
人越来越多,吵吵嚷嚷的,还有其他人加入,没一会儿叶嫣感觉她家门口都站满了人。
说不定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哥,咋了?”叶清华刚刚考完试,累得不行,本来以为不是很大的事情,所以没怎么醒,后来才发现她爸妈出去好久都没回来,心里担心,便穿好衣服出来找人。
没想到她家外面这么热闹。
“没事,你咋起来了?”
“这外面这么吵,爸妈出去就没回来。”叶清华才注意到这屋子里的窗户破了个大洞,惊了:“这窗户咋整的?”
她人也跟着进来,还没走到窗户边上,便听到外面那些人越说越起劲儿的声音。
脚上的动作一停,也不过去了。
正要问究竟咋回事儿,便忽听得她大哥在外面哭着说:“我真的错了,我们就是太想要个儿子,今晚把汐汐带出来就是因为前头李翠听人家说的偏方,说晚上带个还有天眼的小娃娃出来,就能招到那些还没投胎的男婴。”
叶清华闻言顿时两眼发直,不是,她大哥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她虽然知道她大哥迷信,但再迷信也不是这种迷信吧?
而且她很早就跟她哥科普过,生男生女那就是个概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