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重复她的话,“你只是趁火打劫而已。”
王如意:“说的那么难听,这叫相互利用。”
李时年:“你确定是相互吗?”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秋兰拿了双筷子走进来。
她先是将东西放下,然后又看了看那晚药汤,叮嘱道:“公子趁热喝。”
李时年嗯了声,算是应了。
秋兰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就在旁边看着,似是李时年不喝完,她也不肯走。
李时年皱着眉,单手提着碗沿,将药灌进了嘴里。
王如意恍惚觉得这秋兰姑娘的眼中闪烁着欣喜,嘴角都扬得喜气。
“他不就是喝个药,你干嘛这么高兴?”王如意在旁不解,这又不是潘金莲喂大郎,至于的么。
秋兰:“公子平日不爱……”
“秋兰,碗拿走吧。”李时年打断了她。
秋兰噤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药碗。
“秋兰姑娘,你家公子这是得了什么病?”她旁敲侧击地打听。
李时年再次出声道:“和你无关。”
王如意只当没听到,继续问:“内服外敷的,这么严重吗?”
秋兰看了看李时年,到底是不敢回答。
“李将军平时待下人都是这么苛刻的嘛?连话都不让人说?”王如意故意找茬:“还是我妨碍到你们什么了?所以秋兰姑娘不敢说?”
李时年不愿同她攀扯,秋兰却忍不住道:“公子不是这样的人,还请公主慎言。”
“不是干嘛不让人说话,要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事,干嘛瞒着人呢!”王如意果然见杆就爬,秋兰轻而易举就被她拉进了嘴仗中。
“公主不能这么说,我家公子……”
李时年及时打断了她,无奈道:“秋兰,她问你什么,你便回什么。”
秋兰:“是。”
王如意面露得意,问道:“秋兰姑娘,他病得很重吗,为何还要两味药?”
“是旧疾新伤,加到一起所以需要两味药。”
“这汤药是?”
“公子早年中毒,这药是排毒的。”
王如意一惊,当年南疆的毒,竟然到现在都需要用药?
“那这瓷瓶?”
“公子的膝盖受伤,这是外用的。”
“哦。”王如意回道。
“你问完了吗?”李时年问道。
“问完了。”
“下去吧。”李时年摆了摆手,秋兰请礼退下。
王如意经秋兰这么一说,眼神上下打量李时年的身体。
“你看什么?”李时年被她看得不自在,语气有些不悦。
“看你又不会少块肉。”王如意回嘴,眼神分外直白一些。
李时年忍不住别过身,有些恼却也有些无奈地回避她的眼神,转身时衣衫轻滑过膝盖,他才从浴桶中出来,未着长裤,衣衫滑偏到一边,恰好露出了小半截腿,只见那中间的膝盖部位,满是青紫到发黑的瘀痕。
“你膝盖怎么受的伤?”王如意惊讶道,“怎么这么严重?你何时受伤的?”
李时年急忙将腿盖住:“与你无关。”
王如意突然想到那日离开昆仑山时,她打趣李时年的话:“来的时候还风风光光高头大马,走的时候怎么和做贼一样,还缩到马车里了。”
昆仑山的小神仙当时说,榕桑公子在黄钟峰跪了一夜。
王如意看着他,难以置信道:“那日在黄钟峰跪了一夜的人……是你?”
李时年不答。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不解。
“我没有帮你。”他否认道。
“李时年,我发现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你这人怎么……”王如意无奈,不知如何讲话说全。她想着自己本是来示好的,可这位偏偏就有这惹人恼的本事,三两句话就能激得她火气上来。
“那便不要花精力在这无用的事情上,多琢磨些正事,我记得穆乾有个副将,你去联系一下,劫狱的事情便叫他去做吧,我会提前打点好的。”
王如意即刻摇头:“汝统在郁城,他需要负责郁城百姓的安危。”
李时年回道:“你难道要让世人相信是穆乾自己跑出来的?劫狱必须是他的亲信所为。”
“那就我去。”王如意理所当然地答,“这世上还有比我和他更亲的人吗?”
“不行。”李时年果断拒绝。
“为何?”王如意不解。
“你在昆仑山与我相遇,这等事会落人口实,你去不合适。”李时年道。
“当日除了怀格之外,并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不是吗?在众人面前,你不也没解释我的身份吗?”王如意道,“外公那边你无需担心,他不敢暴露自己昆仑山之行,所以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