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赵竑竟说出这样严重的话来。
虽坐在有陌生气息的马车内,她亦没有心情多加打量。
到了宫内,便不能乘车,只是今日她们乘坐的马车是祁王的,因此会被专人牵去御马监。
沈令淑身为臣女,亦没有资格乘轿撵,况且皇宫是大晋规矩最大的地方,她只能耐着性子不紧不慢地跟着夏公公后面。
她要拜见完宴安帝,才能见到聂皇后。
沈令淑第一次在这四四方方的天空下察觉出了压抑,明明阳光亮堂堂的,可她身上却没来由的发冷。
从前在仁明殿里的好日子,现下想来竟好似一场镜花水月。
宴安帝在仁明殿偏殿里等她。
光线透过半开的门扉,打在他身上半明半暗,沈令淑看不见亦不敢瞧他的表情。
“朕就先不去见她了,你姨母正同朕赌着气,朕便不去讨她的嫌了。”
“小淑儿可要尽快哄得你姨母开怀起来,朕必会重重赏你。”
宴安帝语气正常,虽透露出姨母正是由于同宴安帝吵架才病的,可到底让沈令淑松了口气,毕竟依旧宴安帝如此在意姨母。
但真正见到聂皇后,沈令淑便知,她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一夕之间,聂皇后像是老了十岁,她躺在床上,眼眶深陷,面色灰败,全然没有了从前的精气神,才三十多岁的人,发间已生了白发。
到底是个没经历过风浪的小姑娘,沈令淑没能忍住,红了眼眶。
“傻丫头,为这个哭什么?人都是要老的,有花开就会有花败,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聂皇后露出个虚弱的笑,“只是你这样鲜嫩的年纪,本不该让你见着这些。”
沈令淑忙抹了眼泪,“实在该打,我原是来服侍姨母的,却反过来要姨母为我开导。”
聂皇后眼光柔和下来,道:“你能来,已经是对姨母莫大的安慰了。”
沈令淑连忙接道:“是陛下,是陛下急急着人带我来的,陛下心中十分在意您。”
聂皇后却摆摆手,不愿再听。
紫霜这时上前来,道:“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聂皇后道:“把他打发了,我不愿意听他那些丧气的话。”她又转而对沈令淑道,“幸而你是个聪明的,没看上你这个不争气的表哥,君儿却实在命苦。”她说着,闭了眼哀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