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李氏等人都来了。
耿妙妙瞧见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这才知道自己明明知道的最晚,来的却最快的缘故。
这些人,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打扮
“王爷, 福晋的病可要不要紧可请大夫了”
李氏满脸担心,“我先前过来,二格格那边知道福晋病了也要过来,被我拦着,她身子本就单薄,大晚上出来吹了风那可怎么了得。我让她明日再来看福晋。”
四阿哥对李氏这番安排,倒是没什么不满,二格格的身体也没多好, 往常换季总得头疼脑热,她过来要是吹了风, 病倒了那才叫做麻烦。
但他对李氏等人打扮的这么隆重,却是很有意见。
尤其是福晋的额涅昨日才去了, 便是不比穿麻戴孝,好歹也打扮素净些, 若不是这会子发落人不好,四阿哥都想训斥李氏这几人几句,只道“福晋是发热, 已经去请太医。你们既然来看望福晋, 便安静些, 别打扰了福晋休息。”
这番话不可谓不重。
便是想趁机在四阿哥跟前表现一番的李氏也不得不识趣地闭上嘴。
屋子里一时倒是安静了下来。
太医很快过来了, 把过脉,摸着胡须,道“四福晋这是悲痛忧思过多, 再加上身体气血两亏,这才会发高热,这高热好退,就是这身体”
太医也是老熟人了,四福晋之前的脉就是他把的,四阿哥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四福晋的身体这么差了,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开方子退热,身体等病好了再说。”
“是。”
太医明白了,他当了这么多年太医,知道的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少管闲事。
正如当初四福晋嘱咐他别往外说他身体情况,太医便只说身子单薄,这皇家的水都深。
药开了出来,好在都是府里有的药,不然大晚上的还得跑出去找药。
煮好了药,四阿哥亲自端了药碗喂了四福晋喝下,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四福晋的烧就退了不少。
圆福等人都松了口气。
刘嬷嬷更是不住念佛。
四福晋是在凌晨时候睁开眼的,她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骨头缝里更是仿佛在吹冷气。
她刚一动弹,外面伺候的人就听见声响了。
圆福跟刘嬷嬷赶紧进来,搀扶了四福晋起来。
四福晋摸着额头,“我昨晚”
她这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
“福晋快别说话,您好生养着吧。”刘嬷嬷真的心疼福晋,叫人去膳房端早膳来,小米粥时刻熬着,就是预备着福晋醒过来能用几口。
“福晋,您昨晚发了热,奴婢们大半夜去回禀了王爷,王爷请了太医来,又是亲自给您喂药,又是照顾您,刚才快要上衙门了,他才出门去呢。”
圆福拿了个枕头垫在福晋身后,嘴里不住地说着话。
四福晋神色怔了怔,“王爷守着我”
“可不是,”说到这事,圆福就觉得解气,她道“昨晚上侧福晋跟宋格格她们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过来,王爷瞧都没瞧她们一眼,只顾着您。要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她们在王爷心里哪里有您重要。”
四福晋听见这话,干涸的心里仿佛有泉水涌出,她的眉眼低垂,“王爷这人,是念旧情的。”
“是啊,咱们王爷可不就是个念旧情的,”刘嬷嬷拍了下大腿,“奴婢斗胆也说句,王爷这人看着硬,实际上心软得很,不像那些个喜新厌旧的男人。”
四福晋其实心里也明白。
只是她先前碍于面子,又自尊心作祟,不好对王爷服软,这会子知道王爷对她这么好,心里那口堵着的气早就去了。
她吃了稀粥,又喝了药,叮嘱刘嬷嬷道“记得打发人往衙门那边送些膳食。”
刘嬷嬷巴不得如此。
等福晋睡了,就忙跟圆福拟了单子,让膳房做了点心送到户部衙门去。
黄昏时分,四福晋苏醒,就瞧见四阿哥在她屋子里,正要伸手摸她的额头。
她既惊又喜,忙避开,“爷,只怕过了病气给您。”
四阿哥道“无妨,太医说了发热不过人,我看你气色好多了,要是再养几日,想来就好了。”
四福晋道了声是,脸上有些娇羞,只是介于脸色苍白,有些看不出来。
四阿哥看她,心里也怪为复杂。
有心想说让她把府上的事放下,养身体,但又知道四福晋的脾气,若是说了这些事,只怕四福晋要多思所想,只好暂时压下这事。
他盘算着,四福晋如此,无非就是因为觉得她的地位不稳固。
算算日子,钮钴禄氏也快有一个月的身子了,等她生下孩子,让福晋养着,想来那时候福晋就舍得放开府上的事了。
四阿哥留在正院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