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脸上露出犹豫神色,“只是,奴婢怕那八福晋怕是不肯善罢甘休,您也不知道,月明楼的生意的确是差了不少,这软的不行,只怕她们要来硬的。”
这担心倒是不无道理。
耿妙妙皱眉思索,八福晋这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不认识她,还因着她遭了殃,现在不如她的意思,以八福晋这爆炭脾气,岂能不记恨她
到时候,什么龌龊手段使出来,纵使能叫八福晋付出代价,那也得不偿失啊。
得设个套,来个请君入瓮。
这才好拿捏。
她冲孙刘氏招了招手,附耳在孙刘氏耳旁悄悄不知道说了什么。
孙刘氏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神色。
她点头道“这主意好,原咱们迎客楼过了年后就是要招人的,正好趁着这个时机。”
迎客楼的买卖实在太红火,只是孙刘氏一家子根本忙不过来,因此,便贴了纸,要招人,四个跑堂。
京城这地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因此,这纸才贴出来没几日,四个跑堂就招齐全了。
两个是东便门那边的,两个是左安门那边的,都离着迎客楼有些远。
孙刘氏便在附近租了一间房,给这四人住。
她打算冷眼瞧瞧,谁才是八福晋安插进来的人。
八福晋那边不再有动静,耿妙妙就知道自己的计策成了,她也只做不知,常日里不是在屋里做些针线,便是琢磨些吃喝玩乐。
三阿哥的王格格还下帖子邀请她去吃酒听戏过,但拿了帖子,耿妙妙就以身体不适回绝了。
那王氏先前就不像样,这回邀请她,便是没坏心思也没必要去。
二月中旬。
跟随康熙出巡通州的四阿哥等人回来了。
跟着他们回来的,还有一个重磅消息,有人告御状。
京城里众人顿时就是一惊。
告御状
这多少年没有过的事,这回是怎么了又是谁要倒大霉了。
九阿哥、十阿哥两人刚到乾清宫的值房,就瞧见里面满满当当坐了太子、三阿哥等人。
这两人吓了一跳,忙先给太子行了礼,再给三阿哥等人行礼,等叙礼罢,坐下。
九阿哥就迫不及待开口“三哥,我听说有人告御状,真的假的”
五阿哥都没眼看,他闭了闭眼,眼不见心不烦。
三阿哥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还兴奋着呢,“九弟慎言,这事岂能随意说。”
这么说。
就是真的了
九阿哥脸上写满惊讶神色,“这告的是谁啊没冲撞到皇阿玛吧。”
三阿哥还没来得及回答,梁九功就过来了,垂手站着,“皇上口谕,宣太子、诚亲王见驾。”
众人连忙起身。
九阿哥也赶紧收了脸上的嬉皮笑脸,匆忙跟着众人进去。
入养心殿的时候,众人就听见康熙对鄂海喝骂道“此事既是在湖广一带,便是你职责,倘若你仔细调查,何以闹出告御状这种事来。你回去,好好查这件事,给朕一个交代,给黎民百姓一个交代”
鄂海连连磕头道是。
康熙这才喝令下去。
鄂海狼狈地退出了养心殿,额头上一片猩红,众人都绷紧了神经,像吊儿郎当如九阿哥也绷紧了表情,不敢嬉皮笑脸。
老爷子这哪里是心情不好,这简直是非常糟糕啊。
也是。
闹出告御状这种事,便说明老百姓觉得冤枉,倘若不查明,回头历史上被记一笔的除了当地官员,便是他这个皇帝了。
老爷子上岁数后,越发容忍,越发对老臣宽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在史书上留一个美名。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众人齐声鞠躬行了礼。
康熙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瞧着一个个龙精虎猛,已经长成了的儿子,心里就一个感觉。
烦心。
他直接道“老三、老四、老五、老七先去当差。”
“是。”
四阿哥等人齐声答应。
四兄弟出养心殿的时候,都默契地长吁一口气。
这呼气声都有些大了。
四人对视一眼,不禁有些失笑。
三阿哥扯了扯端罩,拿帕子抹着脖子上的汗,“皇阿玛真是越发有威严了,这回可真是够吓人的。”
七阿哥不说话。
五阿哥赞同地点了下头。
四阿哥心想,这老三还是会说话的。
皇阿玛吓人哪里是为着有威严
是因为他现在对他们越来越只像一个皇帝,而不像一个阿玛了。
以前九阿哥、十阿哥胡闹的时候,敢在皇阿玛跟前撒泼,现在敢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