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以后不会了。”
“好了,你睡吧,回头起了让他们给你送米油吃。”
四阿哥语气温和。
弘昀渐渐闭上眼睛。
他实在太虚弱,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四阿哥看着他睡熟了,这才起身出去,按时节,帘子该换成竹帘的了,可四阿哥叮嘱过,二阿哥身子弱,暂时还是用布帘子的好,布帘遮风挡雨,不比竹帘透气。
出了外面,四阿哥回头看亦步亦趋跟上来的李氏。
李氏臊眉耷眼,低着头,垂头丧气,她心里明白,做灯笼什么的都是四阿哥糊弄二阿哥的,二阿哥这回病的这么厉害,以四爷的脾气,不可能不仔细打听清楚。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四阿哥越是恼怒,脸上越不见什么神色,平静一句话底下压着风云诡谲。
李氏忙屈膝,“我记得,王爷,是我错了,我不该迁怒到二阿哥身上,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她的后悔发自内心。
早在二阿哥生病那晚,她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平日里怎么挑拣二阿哥,说到底,二阿哥也是她十月怀胎,又辛苦拉扯长大的,从小到大,二阿哥每回生病,她哪次不是揪着心,恨不得求神拜佛乞求上天保佑。
怎么这回就跟猪油糊了心似的,居然那么对自己的孩子。
四阿哥闭了闭眼。
日光从云层后露出一线天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脸上,“你既清楚,我也不多说。你只记得,你可以是那几个孩子的额娘,也可以不是”
四阿哥只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什么也没多说。
响鼓不用重锤。
李氏怔了半天,薄荷等人见她还屈着腿,上前喊了一声“侧福晋”
“扶我一把。”李氏这才回过神,薄荷忙伸出右手让李氏搀扶着,李氏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薄荷身上,一身衣裳都被冷汗打湿了。
她自然听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两个阿哥、格格可以养在她名下,自然也能给旁人养。
李氏受了这惊吓,连着几日都老老实实的。
这日早上要去请安,她来得格外早,赶在众人前面,就在梢间门等着。
宋氏提着裙角迈过门槛进来的时候,瞧见她已经来了,脸上浮现出惊讶神色。“侧福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这可不像是侧福晋的作风。
早从李氏生下二阿哥后,每回来请安不是压着时辰来,就是比旁人都晚。
“天气热了些,我睡不着,就早些过来给福晋请安。”
李氏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了下。
她当然不能够说自己是被四阿哥敲打了一顿,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是这么回事啊。”
宋氏心里嗤笑一声,在李氏旁边坐下,“侧福晋若是怕热,叫人先送些冰过去就是了,您瞧着都消瘦了不少。”
“不必了,这个时候用冰,哪里就这么夸张了。”
李氏说道。
她眼神看着外头,像是在等谁。
宋氏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侧福晋,先前那事您就不觉得有些古怪”
“什么事”李氏收回眼神,疑惑地看向宋氏。
宋氏拿手指在桌上写了个耿字,“就是她啊,我回去后怎么琢磨怎么觉得稀奇。这太医都治不好,她怎么有办法而且,我觉得啊”
宋氏还想说耿妙妙先前只字不提自己有办法给二阿哥治病,分明是居心不良,故意想拖着二阿哥的病情,等病情严重再出手帮忙。
她一番话还没说完,李氏脸色就沉了下来,不悦地冷冰冰看着她,“宋格格,这些话我今日只当做没听见,以后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一言半语,你别怪我把事算在你身上。”
她语气严肃,面沉如水。
梢间门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宋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嘴巴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好勉强笑了下,“侧福晋好大的脾气,我也不过就是这么说一句。”
“祸从口出,妹妹吃了这么多年米,这点儿道理难道还不懂”
李氏冷冰冰,声音跟带着冰碴子似的。
她越回想,越觉得这么多年来,宋氏没少在她跟前挑拨,弄得她名声越来越差,也越来越自以为是。
宋氏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匆匆别过头,一哂“侧福晋好大的威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