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点点头。
扬长而去。
耿妙妙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的背影。
这个钮钴禄氏,怎么感觉话里有话
事实很快证明耿妙妙没有多想。
四福晋连着好几日都日日派人来问过她身体的情况,就连她肚子比旁人大了些,都让大夫每日来请平安脉。
这一日。
才把圆福跟大夫送走,耿妙妙看向蔡嬷嬷,“嬷嬷可觉察出来这几日有些古怪了”
“格格说的是福晋关心您的事吧”
蔡嬷嬷又不是瞎子,怎么能看不出来
四福晋的这些手段,在蔡嬷嬷看来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当年后宫妃嫔众多,可能生下皇子皇女的也就那几个妃嫔,为了抢夺皇子皇女,妃嫔们使的手段那才叫做精彩纷呈。
相比起来,四福晋的这点儿小手段,就稚嫩了些。
“嗯,”耿妙妙道“我还当是我多心了,可现在看来真不是我想多了。福晋是想要养我的孩子”
蔡嬷嬷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只是拿出一条毯子让耿妙妙盖在膝盖上,五月里雨水多,这几日连续下雨,天气反而冷下来了,好些不耐冻的丫鬟都穿起了去年的棉衣裳。
“格格,要奴婢说,您什么都不必担心。福晋做她的,那也是她的职责。可将来谁养孩子,却不是她能做决定的。只要王爷不答应,谁也越不过您去。”
蔡嬷嬷的这番话,让担忧的耿妙妙心里沉稳了不少。
的确。
蔡嬷嬷的话很有道理。
耿妙妙心里好受多了,王爷可是许诺过孩子让她养,将来立她为侧福晋,以王爷的脾气,是绝不可能毁诺。
福晋没什么好怕的,她既然想关心,那就让她关心。
横竖请大夫把平安脉,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要是搁在现代,要想天天去医院请个医生瞧,都得被医生赶出医院。
耿妙妙拿定主意,心思越发沉稳,每日只关心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就连迎客楼也过问的少,甚至还让云初等看着看账做账。
云初等人是受宠若惊。
“格格,这账簿我们要是看差了那可怎么办那不是耽误事。”云初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
耿妙妙笑着靠着锁子枕上,“这有什么,差了就差了,横竖你们这么多双眼睛,难道还没个能耐人。你们就练,练好了,将来便是为自己,为婆家都多了一门本事。”
“可不是。”蔡嬷嬷提了一壶红枣茶过来,给耿妙妙倒了一杯,“这看账做账的本事,那是当家主母才能学的,搁在外面,寻常小门小户都学不到这样的本事,便是在铺子里,那也得当四五年学徒,才能摸到边。如今你们有机会,就好好学,将来出去了也没丢了格格的颜面。”
“是”
众人越发激动。
耿妙妙每日都是教一点儿,然后看她们学。
圆福每回过来,都瞧见松青院是朝气蓬勃,人人当差的时候脸上都是精神饱满的。
她心里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但她又有些自责,福晋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够羡慕旁人
望春院那边,钮钴禄氏瞧着松青院的动静,也是纳了闷了。
她手拿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怀孕后火气旺,旁人穿单衣的时候,钮钴禄氏已经穿上纱衣,旁人这几日冷,她倒是觉得还有些热。
“这耿氏是不是没看出来啊”钮钴禄氏皱着眉头,听着外面的蛙鸣声,不耐烦地说道。
金镯跟珍珠对视一眼。
珍珠道“格格,兴许真是如此。奴婢瞧着耿格格这几日,心情比之前更好。”
这看着就气人啊
钮钴禄氏啪嗒一下把扇子拍在桌上,气的牙痒痒。
因为孩子将来会养在福晋膝下的事,她着急难过伤心好几天都没能吃得下饭。
这耿氏又不糊涂,自己那日说的那么明白,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她倒好,还比之前更高兴
难道耿氏愿意自己的孩子给福晋养
钮钴禄氏愣了愣。
这、这应该不会吧
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还帮了耿氏一个大忙
骤然想到这个可能性,钮钴禄氏又开始着急上火,去请安的时候,嘴角顶着两个大泡。
耿妙妙忍不住瞧了一眼又一眼。
钮钴禄氏沉下脸“耿妹妹看什么呢”
“没什么,”耿妙妙拿扇子挡着唇角,笑道“我只是有些惊讶,姐姐不是喜欢吃酸的吗怎么吃酸的也上火啊”
钮钴禄氏当下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