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谋反当日。
自相国出门后,整个相国府的人都好像在忙碌什么大事,进进出出不少人,都是从后门进出的,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府里的人越来越少。梁湘儿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不管秦温玉此举是成功还是失败,她都已经做好了后路和打算,梁湘儿捏紧了口袋里的瓷瓶。
外面动静这么大,梁湘儿只站在拐角处看着这些人收拾细软。只是,她没想到还能在后门看到萧婉茹。
“姐姐是要出门?”
穿着一身斗篷的萧婉茹正在看着贴身的婢女收拾东西上马车,见到梁湘儿走过来,脸上再也不是虚假的笑容,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人。
“是。”
“收拾这么多细软,是要出远门?”
听到这话的萧婉茹突然一下笑了:“你看不出来?这里没别人,别装了,你不走?”
“玉郎让我在府中乖乖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他还回得来吗?”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婉茹靠近梁湘儿:“在太傅府里待了十几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我倒是看不透你,你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傻。”
梁湘儿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嘴角依然上扬着最佳的弧度:“姐姐这样说,还真是伤了妹妹的心呢。”
“看不透,才更可怕。反正我也要走了,不妨将你的打算说与我听听。”
“那姐姐也肯将自己的打算说与妹妹我听吗?”
“可以啊。我要去盛岩国的圣都,若是你以后无处可去了,便来寻我吧。”说完,萧婉茹上了马车,挑开一边的帘子:“没想到,像秦温玉这样的人,却有人愿意与他一生厮守。”
“我也没想到,你与他不是情投意合。”
“利益罢了,倒是你,可怜人一个。”萧婉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三年前的梁家灭门案,不管你知道多少,接着往下查吧。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马车慢慢走远,梁湘儿还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远去的马车,最终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午时刚过,偌大的相国府除了梁湘儿空无一人。
一道身影翻了进来,梁湘儿远远的就看出来是秦温玉的身形,小跑过去,离近了又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怎么受伤了?”
“这里不能呆太久,跟我走。”
虽然身上有伤,但秦温玉的步伐一点也没慢下来,急匆匆的带着梁湘儿往后门走。管家临走前还为两人准备了马车,秦温玉驾车来到一处僻静的房子。梁湘儿扶着秦温玉进了门,这才看清了秦温玉身上的伤,肩膀上被刀剑直直贯穿了。
“你今日去做什么了?”
秦温玉垂下眼眸,并没有回答梁湘儿的问题:“湘儿,以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吗?”
“可那些事与你无关。”
秦温玉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血,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了,而现在的他依然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和你有关的事情,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梁湘儿解下斗篷,将裙摆撕成一条条布条,秦温玉看着她的动作缓缓出声:“今日,我在皇宫了起兵谋反了,原本已经做好万全之策,只是撤退时出了点小差错。”
“为何要谋反?”
“只有这样做,我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今日相府内,每个人都在忙着逃亡,连姐姐也...”
“我与她并无情分,只是一同合作罢了。”
“可,姐姐同我说了,三年前的梁氏灭门案。”梁湘儿说完,还特地看向了秦温玉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很快又垂下眼眸。
“这与你有何关系?”
梁湘儿漫不经心的给秦温玉上药包扎:“玉郎当初从迎春楼接我回来的时候,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从前的我可能让你受了委屈,以后我会做到这个承诺的。”
秦温玉盯着梁湘儿的眼睛,慢慢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只听见梁湘儿附身对着他的耳朵说:“不对。当初的我说的是,前尘往事妾身已无记忆,日后若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足矣,还请大人垂爱。”
话音刚落,秦温玉扑通一声倒下,梁湘儿看着外面,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她喃喃自语:“可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
梁湘儿立即出门将月影给的信号发到天上,没一会,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出现。
“将他带回迎春楼,交给应娘子。还有这里,找两具尸体,一同将这房子一起烧了吧。”
两人应下,带着人走后,梁湘儿回头看了一眼这房中的装饰,像是提前准备好的。梁湘儿漠然的看着这周遭的一切,将身上的玉佩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