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整洁,面容齐整,一张樱桃小脸应当挺耐看,只除了年纪略小。
柜台后,是一位三十多的中年妇人,身着上好的细布衣裳,头戴珠钗,面带笑容,很是亲切客人,嗯,是做生意的好相貌。
“哦,多大了,可认字,认得布料吗,可会简单的针织女工?”
一连串问题砸过来,阮柔微愣会儿,一一作答起来。其实若单论她自己,别说一个布庄里的小伙计,就是掌柜都当得,可惜盯着原主的身份没办法说实话。
她忖度了会儿,答道,“过了年就十三了,只认得些许字,不过没正经学过。布料多少认识些,不知道全不全,针织女工也只会些最简单的。”
掌柜的本是随意问问,见其回答有条有理,倒来了几分兴趣,在她看来,在店里招伙计,你来我往地招待客人,最重要的不是所谓的布料只是,而是眼色和说话的本事,能让客人满意,才有生意上门不是。
“行,那你跟我过来看看。”眼下时间门还早,店里没什么生意,掌柜的索性从柜台后出来,准备带着人去认一认布料,再试探几句。
恰在此时,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娘,你去哪里了,说过多少次,不能乱跑不能乱跑。”
呃,阮柔默然,阮苏氏发现了,一顿好骂,她不怕挨骂,就是担心掌柜的因此不要她。
趁着阮苏氏说出更难听的脏话前,阮柔一句话打断,“奶,我看店里招伙计,就问问掌柜的要不要人呢。”
“嗯?”阮苏氏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大孙女说了什么,露出又惊又疑的眼神来,惊自然是惊喜,疑却是疑惑,一个女娃,找活计哪有那么简单的。
但有这份心思就是好事,她心下宽慰,语气和煦几分,“哦,那你们先忙,我在门口等着就行,掌柜的,劳烦您了。”说着就往外走,店里的东西她刚才看过了,就是最便宜的粗布麻衣,都要比卢苏村那边贵上不少,她舍不得,想着等等大儿媳她们的消息再说。
掌柜的等了会儿,再次带着人去两边的柜子边,一点点认布料。
阮柔保守着估摸只答了五分之一出来,更多的却是答不上来。
不过掌柜的对此已经很满意了,没说谎,说明性子还算实诚,又有几分口才和机敏,勉强可以先试试。
“差不多了,这样吧,你若是愿意,先试工三天,若是合适,我再雇你,若不行,你就回去。对了,这三天没有工钱,只供两顿饭,若是愿意,你明天就可以来上工了。”
掌柜的很是干脆,连正式的工钱都没有说,在阮柔看来,连饼都不愿意画,只能表明一点,她对于掌柜的而言没有太大价值。
奈何形势比人强,能找到活就是庆幸,她哪里有拒绝的权利,遂当即欢喜状应下,“多谢掌柜的,我明日就来,只不知上工的时间门?”
“辰初到酉正,中午在店里吃饭,没客人的时候可以休息,有客人就要招待。”
阮柔换算成自己脑海中的时间门,上午七点到下午六点,想来这三天是不包住的,来回都得一个时辰,也就是说,早上六点出发,晚上大概七点到家,勉强还可以接受,唯一的问题是晚上可能不大安全。
机会难得,阮柔想着先应下来,过了这三天再看,便匆忙应下。
事既已定下,掌柜的随意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门外,阮苏氏听不见内里说了什么,正一片焦急,见孙女出来,连忙询问。
“月娘,如何?”
阮柔答,“掌柜的说得先试工,三天没有工钱,包两顿饭,其他的三天后再看。”
不好意思在人家店门口久待,阮苏氏拉着孙女去了角落,方才惊喜道,“哎呦,月娘,你可真出息了,比你爹二叔他们还能干呢。”
“还不知能不能留下来呢。”阮柔很是谦虚,实则知道这不过场面话,在阮苏氏这般妇人眼中,再能干的孙女也抵不上废物儿子,当然,阮父他们还没到废物的地步就是了。
“走,咱们去找你娘,说一下这个好消息,对了,你明儿怎么过来,还有,要穿什么衣裳,这一身可不行......”阮苏氏对这一份的活计显然比阮柔自己都要看重,叽叽喳喳个没完,唯一的要求就是,三天后必须得留下来。
对此,阮柔只能说,正合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