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阮柔没拒绝,笑眯眯道,“那就多谢杜掌柜了。”
杜晓红挥挥手表示没什么,实则内心多少有些过不去,她心想,若非自己是卞家妇,不好贸然拓宽生意,她也不想请人走的,奈何局势如此,且对方在布庄的声望愈大,有新来的伙计甚至只听她的,搞得自己多少下不来台,否则也未必要走到如此地步。
阮柔可不知道杜晓红的满腹纠结,从决定离开,杜氏布庄在她心里就不再重要,而后她要上心的则是自己的生意。
接着布庄的牛车,她将自己的行李一股脑搬到自己在城内的新家,这是一家一居室的小院,别看位置小,在同辉城中心位置,价格可不便宜。
安顿后,谢过帮忙的伙计,阮柔正式在新家安顿。
是的,她可没有回村的打算,适龄女子回村,面对的只有一个结果,相亲嫁人,顺带给娘家挣一笔彩礼,且还要面临阮家打她私房钱的主意,索性不回了。
但不回,就得在城里有自己的产业,好在她这两年在城里不是白忙的,靠着杜氏布庄,她自己在城里做起了成衣生意,这也是她不想与杜氏布庄闹翻的原因之一。
先前她没有固定的铺子,只结识了几个关系好的绣娘,从中牵桥搭线,也赚了些钱,买下这间宅子后,勉强够租下个铺面,正经做生意。
说干就干,阮柔动作极快,很快在街上热闹的位置租下一个铺子,几天后,一家小小的成衣铺悄无声息开张。
除去做成衣外,铺子还做些荷包、手帕、屏风等的兜售生意,低买高卖,顺带赚些小钱。
虽然成功从大掌柜升级成了成衣铺老板,但阮柔依旧降级了,因为新铺子就她一个人操持,如今没有生意进账,故而一个伙计都没请。
好在有以前的生意支撑,总不至于做不下去。
下午,阮柔泡了一杯茶,摊开一本书,百无聊赖守着没有一个客人上门的成衣铺。
很是意兴索然之际,终于有一个人上门。
这是一个约莫三四十的妇人,衣着并不华丽,只干净整洁,打扮得极为利索,阮柔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当是一个绣娘。
“掌柜的,请问铺子里可还收成衣?”妇人举止大方,开口便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自然是收的。”阮柔态度很好,问道,“不过要先看看手艺,你就是绣娘?”
妇人闻言,这才露出一个笑来,“嗯,我带了件成品来,还请掌柜的先看看。”
阮柔接过,这是一件浅绿色的男子布衫,书生样式,整件衣裳针脚细密,无一丝装饰物,只在袖摆处添了一丛翠竹,绣得活灵活现,只粗略一看,便知其手艺非凡。
“掌柜的,如何?”妇人看过来,询问的语气却并不带多少担心。
“自然是极好的。”阮柔回得光明正大,并不以此压价,反而很是痛快道,“手艺很好,但成衣铺新开,我能开的最高价恐怕也不一定能让你满意。”
妇人不大在意,问了一个价后,也不说满不满意,而是直接答应下来,“可以,若是需要,我可以现在就开始干活。”
阮柔有些吃惊,但料想其中有些缘故,也不多打听,指着那件对方带过来的成衣道,“那件先做两件这个样式的,布料和针线可以用你自己的,也可以铺子里提供,但最后结算工钱要扣掉料子的钱。”
这些都是老规矩,妇人没说什么,交了押金,从铺子里拿到两匹布料,脚步轻快离开。
而成衣铺,再次招揽一个新绣娘,阮柔心情愉悦,只觉今天做成一件大事,不算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