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依依没来由地吼让戚廉愣了一下,他干笑一声,下一秒突然眼眶眦裂,冲过来用力掐住了尤依依的脖子。
“菲菲,我喜欢了你这么久,我对你掏心掏肺,到头来你居然嫌弃我,喜欢上了一只才见过一次面的鸭子?”
“你知道他是什么吗?他其实是……”
呼吸困难的尤依依用力蹬着双腿挣扎,这个疯子彻底失控了,她像一条小鱼,而他却是饿了好久徘徊在自己面前的鳄鱼,正张开血盆大口。
她没有示弱,挑起眉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是不如他!”
是气话也是她的三分真心话,哪怕陆寅身上真的有很多不体面的秘密,体贴绅士的他最起码也比现在掐着她脖子的疯子强。
戚廉突然松了手,像被卸了力气的皮球般后退两步:“原来,付出了这么多,相处了这么久,居然比不过一个破碗啊。”
“周旎菲,在你看来,我就是个笑话吗?”
他眼睛里含着水光质问他,像夹了玻璃渣。尤依依心里有些难受,她没有作回应,也不敢作回应,抢过手表之后头也不回地向着大门跑了过去。
出租车在黄色的灯条之间穿梭,尤依依无神地看着车窗外的路灯,脑袋里不断回刷着刚刚戚廉眼含水光的那一幕:他和之前的周旎菲究竟发生过什么?
啧!
她不耐烦地咬着大拇指,捏紧了手里的包包:那家伙果然是个麻烦精,偏偏我没办法绕开他,该怎么办?
车子在陆寅家的小区门口停下,尤依依暂时抛开戚廉的事,带着一袋子跌打药按照记忆敲开了陆寅家的房门。
“他是酒保,受了伤的话应该没办法上班吧?”
她喃喃自语,门咔一声打开,陆寅手腕上缠着绷带,看到她的一瞬间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
“小……菲菲,你怎么会来这里?”
尤依依想要直接抬脚进去,想起自己现在是大小姐周旎菲,又保持着淑女的作风停在门外:“我可以进去吗?”
她举起手里的药袋子晃了晃,陆寅笑盈盈地将她让进屋内,
“我刚准备出门呢,您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边说边举起了水壶准备为她泡花茶,尤依依一把攥住了他缠着绷带的那只手,看着他包着纱布的手腕,她的目光黯淡了一些,声音也变得小小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这样。”
陆寅却露出愧疚的表情捂住她的手:“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您送给我的手表被我弄丢了。”
啪咔!尤依依重新将抢回来的表戴在了他另一边的手腕上,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扒陆寅的马甲:“我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给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地方受伤好吗?”
“不要这样……”
陆寅想挣扎,但是尤依依却不肯妥协,她憋着气抬起头来瞪他:“怎么?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陆寅被逗笑,她气鼓鼓的模样像条金鱼。尤依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灰色的马甲和白色的衬衫一件件被褪在地上。她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背上的淤青,他胳膊上的伤有些严重,纱布还没有包全。尤依依解开纱布,重新替他上药。
她的动作很细致也很轻柔,陆寅感觉有些奇怪:“您身为大小姐,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说话不过大脑的尤依依张嘴就答:“是啊,我以前在家经常被爸妈……”
她忽然住了嘴,想起系统警告过自己不能暴露的事。陆寅看她不再继续往下说了,体谅地笑了笑:“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理解,不过我等你亲自告诉我!”
这家伙……
尤依依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陆寅却觉得她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更像鱼了~
“怎么受伤的到底?”
尤依依突然问。
陆寅刚要启唇,尤依依又说道:“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如实告诉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她眼神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陆寅犹豫了几秒,还是开了口:“是总来酒吧的一位客人,您认识他,就是上次那位要带您回家的戚廉。”
“果然是他!”
尤依依忍不住手指一用力,药水蚀得陆寅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刚要道歉,陆寅却又继续说道:“他们说我癞蛤蟆做白日梦,一群人围住我,手表……”
他目光愧疚,避开尤依依;“就被抢了。”
尤依依没有说什么,爸爸平时在家里的表现让她明白男人这个时候其实是很好面子的,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陆寅的手机滴滴响起来,他划掉声音。
“是上班的闹钟,不过既然美丽的菲菲小姐都亲自来探望我了,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屋里就是十分失礼的,我今天留下来陪小姐好了!”
尤依依看着他刚包好的手,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你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