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笑着回道:“若不是当初陈掌柜的提醒,我还不一定能做成这买卖。” 陈大爷虽然爱听这话,可还是听儿子说过前因后果的,所以知道儿子也不过顺口一提而已。 他笑道:“若是没有本事的的,就是已经牵好线的买卖都能搞砸了,我儿不过一句提醒的话,余娘子不仅做了一回买卖,还做成了第二回,那就说明余娘子是有真本事的。” 一路闲聊到了玉县,在城门口下了牛车。 因天气冷了,昼短夜长,天色黑得快,陈大爷也改了回去的时辰。 提前了一个时辰,未时初便回去。 虞滢来玉县不知多少回了,早已经摸清了杂货铺与卖胭脂的铺子。 她去了杂货铺询问过后,才知最便宜的面脂是五文钱,也是用竹罐装着的,只是竹罐比虞滢做的要小了一半,而且竹罐格外的粗糙,甚至有些扎手。 虞滢在伙计的目光之下,打开看了看,闻了闻。 白色的面脂,有猪油的味道。 这无疑就是什么都没有加的猪油膏。 这不过一两的猪油膏,成本不到两文钱。 杂货铺另一个面脂是十文钱,用的是小瓷罐装的,瓷罐虽然也不是很精致,但却让人感觉得出来这个比较贵。 虞滢以为这会比五文钱的要好,可打开一看就沉默了。 这还是猪油膏,不过是换了瓷罐而已。 …… 虞滢没有买面脂,在伙计的白眼下,还是买了灯油和盐。 接着虞滢又去逛了几家胭脂铺子,买了三罐面脂。 普通猪油做的她没要,选的都不是最贵的那一款,而是中上的货。 除却胭脂铺子,医馆也是虞滢的目标。 因虞滢不方便进医馆,便托大兄分别去几家医馆买了用药材做的面脂。 没有买什么东西,可虞滢却花了两百文左右,仅仅面脂就花了近一百五十文。 药材的面脂卖得较贵,二十五到三十文的一瓷罐,都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而胭脂铺子的面脂则注重的是脂粉花香,卖得也不便宜,约莫十五到二十文左右。 虞滢没仔细研究,打算回去后再仔细地对比一下。 差不多时辰便也就去了城门口等陈大爷。 可等到陈大爷的时候,却见陈大爷的牛车上有个大件的家伙什,用布包裹着,隐约像是一个座椅。 陈大爷见了余娘子,道:“这是驿差送到吴记食肆的,说是给余娘子你的,这还有这一封信。” 在虞滢诧异间,陈大爷把信取出来递给了她。 虞滢接过信,在上面看到了“余六娘收,霍不明寄”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下了然,把信件收好了。 伏震夫妇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在外人面前询问是何人寄来的。 从玉县离开,回陵水村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而这走的路线也是固定的。 沿途每隔个小半个时辰就会路过小村落。 再因岭南地区混乱,所以时常有差役在沿途巡逻,以保抢掠之事减少。 但若真遇上抢掠之事,便把身上所有银钱如数交出,也能保平安。 从玉县离开后有小半个时辰左右了,路过山路的时候,却忽然被冒出来的四个蒙面男子拦了道。 他们遇上劫匪了! 牛车上除了虞滢他们几个,还有一个陈家村的男子。 陈大爷脸色一白,想要掉头,后边也出来了三个男子堵住了去路,前后不过相差了一丈。 老黄牛年迈,也跑不快了,所以根本是逃不了的。 不说陈大爷和另一个男子被吓得白了脸,就是虞滢和大嫂的脸色也白了。 虞滢到这里已经小半年了,日子虽然苦,也遇到过凶猛的野猪,可到底还是第一回遇上劫匪,如何能不怕? 害怕之余看向了一旁缓缓握住了陈大爷牛车上的扁担的大兄。 虞滢心头稍安,她也暗暗地把手探进背篓寻小连弩。 陈大爷看前后都没退路,忙道:“各位好汉,我等把身上的银钱都交出来,可否买个平安?” 被几人簇拥着的一个男子,身形甚至比伏震还要高大,他抱着双臂,吊着眼在牛车上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锁定了脸上有几块黑斑的妇人。 他冷笑了几声,开了口:“银钱要给,但我也要给你们这里头的人一个教训。” 牛车上的人皆一愣,片刻后虞滢对上那贼人的目光之时,心下了然,这麻烦是冲着她来的。 她按下心下的惊惶,故作镇定的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