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迫替代别人去做了苦役,求知县做主。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才发现在三年前贱籍政策改变后,就有许多人用这种法子收买官府中人,换人去采石场服役的。 这里面男丁换成女眷的更多。 只需给五百文,就能把这名字给换了,再多给三百文,连性别都能给你换了。 而这些事情,几乎都是三年前先知县在位时办的事情。 上头贪,下头更是贪得肆无忌惮。 因温家母子这一个简单案子,却牵扯出了许多人都是被迫去采石场的案子,处理起这些繁杂的案子后,衙门上下都异常的忙碌。 便是伏危也是忙得双脚不沾地,既要忙商会与新推行的政策,更要忙这些杂事。 伏危忙碌起来了,午时回家吃过午食后,径直去衙门继续忙活,有时更是不回来。 而虞滢则在忙活着新开垦的地。 半个月下来,她去过一趟玉县,碰巧那日伏危一直在衙门没回来,也就错过了。 这些“李代桃僵”的案子查证如实后,如何处罚就有了些许难度。 强制那些人去采石场吧,又恐会闹出人命。但若是不去,恐怕又会对被逼去的人不公平。 再三衡量之下,知县接受了伏危的建议。 ——把被强迫采石场的人放出来,而剩下的役期则改成役银,由原本该去的那些人按月交付,若是交不上来,那就去采石场老老实实的服役。 不得不说,这么一件件李代桃僵的案子解决之后,周知县的声望顿时水涨船高了起来。 过了许久后,虞滢才忽然明白过来,伏危不仅是在处理大嫂的案子,同时也在帮周至县谋划着声望的事情。 而借着这一波声望,知县便开始推行开垦种药材,大豆的政策。 百姓种植药材,知县也安排有这方面学识的人讲解,这人会轮番到玉县管辖下的村子教百姓怎么种草药。 最后所种植的草药,只要不是特别差的,都由四个医馆分两个标准来收购,六文一斤和四文一斤。 倒是不担心药农自己卖给药商,往来药商,衙门登基在册。且调查过,一年到头收购的药材不过几千斤。 一亩地若管理得当,年产六百斤至八百斤草药是正常的。 这么多的药材,皆是一年生长的普通药材,药商也要不了那么多。就算要,因种植时间短,往来的药商也不可能全给十几文一斤。 可新推行的政策中有规定若是散卖给药商,不得低于十三文一斤,若查出后低价售卖,罚银十文一斤。 这一条是硬性规定。 若是药商真要了,那就是有猫腻的,查一查后震慑也是可以的。 在这些规定之下百姓可自行选择如何那一条外销的路,但最后无疑多为选择送去医馆。 按照低价收购的,六百斤晒到七八成干,还有三百多斤,便是按照四文一斤来算,那也还有个一千三百文左右。 除了每年两百文的地租,还是有个一千文左右的盈余的。 而且租的时候不用先给银钱,衙门也会先垫付药材种子和大豆种子,等到明年统一的时间再收地租和种子钱。 但这地可不是随意租,每户人家限制了两亩荒地开垦。同时也限制一亩地用来种大豆,一亩地用来种植草药。 政策一推行,便有人不看好。 有人说“开垦费时费力,用来种草药,还不如种点粮食来得划算。” 但因着是真真切切的觉得周知县是想为百姓好的,故而也很多人配合。 而且这政策对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 这其中最为积极的,莫过于陵水村的村民。 他们是亲眼见道伏家是靠着草药发家的,这政策一出来,如何能让他们不心动? 他们是率先一批去衙门的,摁过手印,画押得二亩荒地开垦。 没等衙门派人去教怎么种草药,他们就去请教了伏家人。 怕伏家不愿意,在此之前争先恐后地给伏家新租下的十亩地开垦。 虞滢才准备请人开垦,地却已经被耕好了一半。 种草药的事,总归之后还是会有人来教,而且这些事情也不需要藏私等,所以等同村的人来请教种草药的时候,虞滢也就教了。 日子就这么一日一日的过去了。 临近年底,伏危有信送回。 伏危忙,她也忙得没有去玉县,自温家母子的案子过后,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忽然收到伏危的来信,虞滢是有些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