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 “我找你来是……”季馆长放下茶壶后欲言又止。 “可是有什么难事困扰着馆长?” 季馆长点了点头,随即把桌面一旁的信拿起递给她,道:“余娘子自己看吧。” 虞滢接过,看向了信上的内容。 信上内容不多,可却直接亮明了来信人是何人,再威胁季馆长不能再用余六娘,若再用,他便会让医馆开不下去了。 虞滢眉头微皱。 这小反派怕不是个傻的? 他父亲虽是太守,可这般光明正大的威胁人,就是皇子都不敢这么来呀。 虽说他的威胁有些目无王法了,可季氏医馆到底是只是一间小小的医馆,虽得知县器重,可那毕竟是太守之子。 况且那小反派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阴险小气,就是不明着来,也会暗着来耍阴招。 虞滢放下了信件,心态平和的道:“季馆长若是觉得为难,我可自请辞去坐堂大夫一职。” 季馆长表情一怔,忙道:“这可不成,像余娘子这样的人才,我怎能让你自辞!” 虞滢无奈一笑,道:“这人,季馆长应该是知道的吧。” 季馆长叹了一口气,说:“这般泼皮无赖在玉县是出了名的,我也是知道些的。” “他能写信来威胁,他日便会派人来捣乱,我要是硬留在医馆恐怕会出事。” 季馆长面色凝重道:“他的手伸得这般长,咱们知县也不能不管呀。” 说到这,他又道:“我让余娘子来,不是让余娘子离开的,而是想与余娘子说一下这事,让你往后小心些,至于这信……” 季馆长看向这信,沉默许久,才道:“要是医馆往后真闹出些什么问题,我就拿着这信告去衙门。” 虞滢心头微暖,但还是道:“季馆长大可不必为了我如此。” 季馆长摇了头,道:“我是极为欣赏余娘子的,昨夜珠儿她爹考珠儿的时候,反倒被考了回去,难得她爹都答不上来了。珠儿能拜余娘子为师,往后前途无忧,老夫可不能受了余娘子的好,反过来恩将仇报。” 这余娘子想必是接受了极好的教导,看过许多他接触不到的医术,所以她的见识才识都让他大开眼界。 就针灸与缝合这二者,便比他要了解的多得多,他都要请教余娘子,又怎能放过这个人才? 说了一会话后,季馆长没有同意虞滢的自辞,让她回去与丈夫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法子。 晚间暮食后,虞滢便把这事与伏危说了。 正脱着外袍的伏危顿了一下,看向她:“那霍敏之也给医馆寄了信?” 虞滢抓住了这个“也”字,诧异道:“知县也收到了?” 伏危点头,道:“知县前两日收到的,但直接送去了郡治,给沈太守览阅,太守让知县不用在意,若武陵郡有什么动作,直接告到他那处。” 听他所言,虞滢松了一口气。 “医馆那边,你便把太守撑腰的事如实告知季馆长,他若怕事,你便离开。” 虞滢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提出的离开,但季馆长不同意。” 闻言,伏危一笑:“季馆长是个惜才的,我若是馆长,也不会为了这威胁而放弃你这么个能干的女大夫。” 忽然听到伏危的夸奖,虞滢脸颊微红:“净说些好听的。” 伏危笑意更浓了些。 “总归有人撑腰,不必太过担忧。” 说着便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挂在架子上。 虞滢捣着做药膏的药,揣测了片刻后,问:“你说这事那霍太守知道这两封信吗?” 伏危走了过来,拿过她手中的捣药的杵子还有研钵,道了声:“我来。” 他垂眸捣着药,不甚在意道:“兴许知道,也兴许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话,他岂能不知那霍敏之是越界了?” 伏危不疾不徐道:“不说知不知道,便说知道吧,霍敏之与我有恩怨,对付我算是师出有名了,哪怕日后沈太守质问霍善荣为何越界,他也能扮作不知情,顶多说会教导一番长子,如此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说到最后,他略一哂笑:“对这个换回去的嫡长子,他未必会真心待之。” 养育二十一年说舍弃就舍弃,没有半点怜悯,又怎么会在意血缘? “我生父为霍善荣所害,那我就很有理由相信这回霍善荣就算是知道的,估计也依旧会借着霍敏之的手来打压我。” “若是换成个独善其身保全自己的知县,定会把我逐出衙门。但他显然不清楚周知县的为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