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幕僚,竟这般傲气。 虽然心有不悦,但也清楚这幕僚吃的是官家饭,闹起来也只会让周知县看不惯他们李家。 想到这,李老太太转而训斥身旁的孙女:“胡吣什么?” 虞滢见好就收,道:“李老太太既然既是来瞧病的,楼上请。” “你没看到我奶奶腿脚不便,怎上楼?!”李姑娘虽然被训斥,语气依旧不善。 李老太太环顾了一楼大堂,皆是一些衣衫补丁的平民老百姓,眉心微微一蹙,目露嫌弃。 “上二楼去。” 祖母都发话了,李姑娘自是不敢多言。 虞滢环视屋中已经有三个妇人等着了,便道:“这还有病人,还请李老太太允许我花小半个时辰来先看诊。” 李老太太顿时心生不悦,凭什么要先等这些泥腿子看完再去瞧她? 李姑娘正想开口骂时,虞滢又补充道:“我需得仔细认真给李老太太看诊,总不能心里挂念着一楼的病患,分了心给老太太看诊吧?” 原本要发怒的祖孙二人听了这话,好似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虞滢笑道:“二位先请上楼,我让人奉上热茶和糕点。” 说罢,唤了一个女徒弟请他们上楼。 李姑娘轻哼了一声,然后与另一个婢女扶着李老太太走入后院,还不忘回头瞧一眼伏危,但又露出了惋惜之色。 可惜了,这么俊的郎君,竟然是个瘸子。 若不是个瘸子,怎会便宜那个丑妇? 想到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虞滢。 莫名被瞪了一眼的虞滢:“……” 瞪向丑妇的时候,却发现她脸上的斑只余一个淡淡的印子,比一个月前淡了好几个度。 微微一惊,莫不是真的给她自己治好了? 上到二楼,李老太太瞧到装潢,由原本的轻视到讶异。 小小的一个医馆,竟然还能装潢得这般的精巧明亮,李府都没有这么好看。 听说这余氏是京师来的罪臣之女,果然是开过眼界的就是不一样。但这又能表示什么? 哪怕这妇人曾是高门贵女,可如今不过是个身家不清白的妇人罢了。 看着人上了二楼,虞滢转头望向伏危:“我让伏安送你回去。” 伏危往后院瞧了一眼,嘱咐道:“李府刁钻古怪,你警惕些,若嫌麻烦,不医就是了。” 虞滢一笑:“我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拒医,再者……”她压低声音道:“李府可是玉县的首富,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伏危也笑了:“那便不要与他们客气。” 虞滢点头,然后喊来伏安,让他与小叔一块回去,顺道去买一些菜回去。 虞滢坐了小半个时辰的诊后,才上的二楼。 正要询问,一旁的李姑娘怀疑道:“我警告你,你若是能治得好我奶奶,我们李家必有重赏,若是治不好,还让病情加重……”眼神肃然一沉,威胁道:“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老太太喝着茶,半点也不阻止孙女威胁人。 虞滢虽然不爱与人吵,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刚坐下,又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道:“我瞧着老太太是痹症,一刮风下雨就疼得厉害,这个月更甚,昨夜更是没有一觉好觉,是吧?” 最近是梅雨季节,昨夜也下了雨,方才虞滢注意到了,老太太行动僵硬,走路姿势更僵,而且脸色非常的不好,眼底还有些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的。 李家素来傲气,要不是被折磨得没办法了,这老太太肯定不会过来,而现在是梅雨季节,最有可能的就是风湿痛。 李老太太一怔。 身旁的李姑娘没想太多,当即撇嘴道:“肯定是你去打听过了,还装什么,哼。” 虞滢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温声说道:“永熹堂庙太小,恐怕没有本事给李老太太医治,还请李老太太另请高明。” 李姑娘瞪眼道:“你没本事还算有自知之明,可你这瞧都没瞧就说治不了,你摆明是在敷衍我们!” 在玉县,哪家不是上赶着讨好他们家的,除了知县家的,有哪家敢这么下他们家的脸?! 虞滢笑了笑:“我尚未见过还未开始医治就威胁人的,这万一要是心眼小一些的大夫,心里憋着气,在药中多加一两味药,得不偿失。” 说着,看向了李老太太,又说:“哪家医馆都不敢打包票说能治好,可却要拿治不好来威胁,如此谁敢给老太太治病?” 老太太面色沉了沉,又听到这妇人笑着说:“我并不欠李家什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