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收拾妥当后,宋三郎便来了。 虞滢把人请入屋中,宋三郎见到伏危, 微微颔首:“伏二弟。” 伏危挂着淡淡的笑意,坐在素舆上抬手做请:“宋三兄不用客气,请坐。” 宋三郎坐下后,虞滢给他添了一杯热茶。 宋三郎道了声多谢后,望向伏危,不解的询问:“不知伏二弟让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今早天还未亮,伏危便差了吴小衙差去寻宋三郎。 伏危道:“粮食继续收,每个月我会让人送来银钱。” 宋三郎愣了一下, 想到伏家二弟是在衙门办事,而且还颇受太守青睐, 定是知道些寻常百姓不知道的事情,面色不由地凝重了起来:“可是有什么变故?” 伏危朝着他摇了摇头:“宋三兄莫要失言,以免引祸上身, 且在这朝廷重赋税之下, 至于有什么变故谁都说不准。” 宋三郎到底是知道轻重的人,一句提醒便知是关乎性命的事情。 伏危自然也不是全信他,所以敛去笑意, 把话往重的来说:“若是他日真的有任何变故, 我必然不会不顾宋三兄, 往后宋三兄成家了, 也希望妻儿平安的不是?” 就在前日, 宋三郎听说伏震回来了, 不知他受伤, 便寻了过来, 想让他帮忙出面去苏家提亲。 来了才知伏震受了伤,原本想着算了,但虞滢却是提出去给她提亲,一个幕僚娘子的身份,也够重视了。 昨日,虞滢便去给宋三郎提了亲,再过不久,宋三郎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有了家室,便有了牵挂。 且不说自己余娘子有恩于自己,就说短短一年时间,伏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伏危有那个能力,宋三郎是相信的。 “伏二弟且放心,我知道轻重。” 伏危点了头,看向虞滢。 收粮的事情伏危先说了,虞滢也就只有草药和摊子的事情。 虞滢看向他,说:“九月的时候,我会让人送一批药材过来,你帮忙接应。” 宋三郎没有任何疑问,径直应下。 “那棚子的大小事都由你来决定。” 事情都交代完了,宋三郎也没有久留。 宋三郎离开,吴小衙差也来催促离开。 伏震由吴小衙差搀扶下楼,虽说是搀扶,但因伏震身子骨好,休养了几日后,也恢复了几成精气神没出几分力。 而伏危,则由比较壮硕的衙差背下楼。 大概伤的伤,瘸的瘸,阵仗也不小,所以引得旁人侧目。 在众人目送的之下,一行人离开了郡治,往玉县而归。 因伏震身上有伤,不能太过颠簸,所以马车慢行,行程也会慢上许多。 原定最多半个月就回玉县,现在多延迟了五日。 伏危在去围猎的之前,就派人快马加鞭把消息传回了玉县,不用担心周知县的怪罪。 回到玉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就是再晚,伏危还是让人把妻子和兄长送回家中后,然后去衙门复命。 伏震在回来的时候,便交代过二弟和弟妇,让他们瞒着他受伤的事情,不让家里人知道,以免他们担心。 但到底是受过重伤的人,也不能全然伪装成健康的人,所以便说是染上了风寒,休息个几日就好。 二人敲门回家,是温杏来开的门,看到是丈夫和弟妇,惊喜全然浮现在脸上:“大郎,弟妇你们可回来了!” 惊喜之后,又愣了一下:“二弟呢?” 虞滢与大兄先后进了院中,笑应:“二郎去衙门复命了,很快就会回来。” 听到声音,厨房里的罗氏探出了头,顿时露出欢喜之色:“我日日盼着,你们可算回来了。” 伏安伏宁听到声音,从书房的窗户看到是阿爹和小婶婶,也兴奋的从书房中跑出来。 一年过去了,伏安个子拔高了许多,半个多月没见,好像又高了些,看着像是九岁的孩子了。 伏宁六岁了,但没有长个,但也是圆润了不少。白白胖胖的,讨喜得不得了。 虞滢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小姑娘,她把小姑娘抱了起来,看向伏安,笑问:“在医馆帮忙时,没有出岔子吧?” 她的话一出来,伏安的笑脸一顿,便是温杏的脸色也微变,一时都安静下来了。 虞滢一看,心头一斤,敛去笑意问:“医馆遇上事了?” 温杏点了点头。 虞滢沉默了两息,而后道:“先进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