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其他人听到声响, 也往大门走来,待看到门外的人,何家大郎惊喊:“伏二弟?!” 门外的可不正是离家数月的伏危么! 伏危回来了。 这是虞滢没有预料到的, 让她又惊又喜。 她琢磨着北边民乱,周知县会留在豫章, 她也理所当然地觉得伏危也会留在豫章。 伏危朝着何大郎兄弟和同村的人略一颔首后,转回视线,眼里噙着笑意望着虞滢。 虞滢从惊喜中回过神来, 与他们说:“先进来。” 看向陈副手:“去熬两壶姜汤过来。” 十来人依序入了院子,身上湿漉漉的, 便是脚下都是泥土,不想弄脏屋子, 都停在廊下脱去身上的蓑衣和斗笠,清理脚上的泥土。 小小的一条长廊都站满了人。 虞滢得知伏危是从太守夫人那处 伏危弄干净后, 便看着在弄热水的虞滢,似乎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敛去笑容,目光在院中环顾了一圈。 在与门窗后的人对上了视线,眼神微微一凝。 不一会, 何大郎走来,在伏危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伏危点了点头, 朝着那屋子迈去。 虞滢端了一盆热水从厨房出来, 想让伏危回屋洗洗, 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便是屋中也没人,放下热水转身出屋,前脚刚跨出门外, 似乎猜到了伏危所在,脚步一顿。 沈太守前脚刚回来,伏危后脚也跟着回来了,二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她尚且都能联想到了,洛侍卫长应该也想到了。 伏危现在应是与洛侍卫长见面。 虞滢出了屋子,没有找伏危,而是去厨房做饭。 因不知之后是什么情况,所以屯的菜都是能经得住放的。 鸡蛋,腊肉是有的。 虞滢数了数,加上伏危,一共回来了十个人。 寒风细雨赶路回来,就想喝口热乎的,虞滢让他们做了腊肉蒸饭和鸡蛋汤。 饭没做好,每人喝了一碗姜汤。热腾腾的姜汤入腹,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舒服得多了。 约莫一刻,伏危才从何大郎兄弟的屋子出来,洛侍卫长则穿着蓑衣和斗笠,低头离开。 其他人虽然好奇离开的人是谁,但也没人探听,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去过一趟豫章,见过大世家的气派与规矩,开拓了眼界后,与在玉县时不可同日而语。 虞滢喊伏危:“姜汤快凉了,赶紧进屋。” 伏危随着自家妻子入了屋中,房门一阖上,遮住了他人视线的下一瞬,他从她的身后伸出双臂抱住了她。 虞滢被他从外狭带回来的寒冷气息所笼罩,因此,他的怀抱略微寒凉。 伏危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嗅着那温和浅淡的熟悉药香味,低低的道:“是我日日夜夜挂念的气息。” 虞滢唇角上扬。 抱了一会,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思,虞滢拍了拍他的手腕:“再抱下去,姜汤真要凉了。” 伏危这才松开了她,用温热的水简单地洗漱了一遍后坐到桌前喝姜汤。 虞滢给他解开了束发,拿了帕子给他细绞湿润的头发。 擦着时,低声询问:“你方才与洛侍卫长见面时,说了什么?” 伏危喝完了一碗姜汤,把碗放到桌上,道:“他询问我回来的路上是否遇见了太守大人。” 虞滢顿了顿:“所以,是遇上了?” “嗯,遇上了,但并不是因为遇上他才回来的。” “我与洛侍卫长说明白了沈太守为何要逃跑的原因。” “什么原因?” “皇帝下诏禅位大司马不日进行登基大典,先皇将为太上皇。” “确定是禅位,不是篡位?” 伏危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不管是谁,都知道这是谋朝篡位。皇帝多年来荒淫享乐,权势被架空了大半,亏得几位老臣在撑着,才不至于让其成为傀儡皇帝。” “赋税加重,再加上今年北方与南方骗北雪灾,天灾**之下,怨声载道,百姓对帝王多有怨言,这时篡位对名声有益,此时不篡位待何时?” 篡位乃千古骂名,想要光明正大地坐上皇位,多会找一个正当的由头合理了谋反。 虞滢:“沈太守逃跑,是因他不是支持新帝那一派的?” 伏危点头:“沈太守舅父为太师,与大司马向来不对付,此番篡位,太师在朝上怒骂大司马为乱臣贼子,似乎骂出来的话很是难听。大司马为杀鸡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