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余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披着白青色斗篷,他们远远走来,仙娥还在劝说矜缇进屋。
但矜缇乃虎族之女,自小习武,是在斗场与战场上长大的,哪那么娇弱,只听她有些烦躁地喝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傲启回来,你不说便是!”
只见小仙娥又着急害怕又说不过,憋了一眼眶眼泪:“可是,可是……”
“哎?你别哭啊!我又没骂你,放心好了!哎哟,天呐!”矜缇是个粗人,说话直来直往,有什么脾气都简单粗暴地表达了出来,她最烦的就是哭哭啼啼见这小仙娥眼泪一箩筐,顿时慌了神。
胡生看了不由得大声笑了出来:“阿姐还是这么暴脾气啊!”
轻风阁向来讨厌繁琐的规矩,祈珂只简单行了个礼:“祈珂见过神君。”
见到胡生与祈珂,矜缇仿佛见到了救兵,赶忙招呼他俩来哄这小仙娥,拎着他俩站在轻风阁前:“两位如此雄姿英发的仙君在你面前,能把眼泪收回去不?”
胡生象征性地挂了个笑容又比了小花手势,卧蚕带着眼下的黑痣一起显了出来,祈珂依旧清润如风,略红的唇礼貌地弯起。
矜缇一直将胡生和祈珂两人视作轻风阁的“招牌”,一个淡泊谦逊如清渊洁玉,一个豁达热烈如流丹飞舟,却都一样的矢志不渝如日方升。
小仙娥怔怔的看着面前两位丰神俊朗的仙君,面色一红,迅速捡起自己的身份,低下了头。
“哟,还是你俩有用!”
“那当然!”胡生骄傲地仰起头。
祈珂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给点好脸色,就顺杆爬。
三人跨进轻风阁,小仙娥们赶紧忙活了起来,沏茶,端点心,打扫。期间又忍不住抬头偷看几眼仙官的风姿。
胡生祈珂左右两边搀扶着矜缇,胡生想起刚才门口的场景,依然觉得好笑。
“不许再笑!”矜缇左手唤起灵力,用力往旁边重拍了一下,祈珂拉都拉不住。
“好痛啊!阿姐!”胡生摩挲着肩膀,面容痛苦,即使从小被矜缇打骂长大,却依然每次会被她使劲之大给吓到,“真不怕哪天把你亲弟弟打没了?”
“你要是那么容易就打没了,那就不是胡生了。”祈珂调侃着开口。
“祈珂说得不错,我亲手把你带大的,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这轻风阁向来是祈珂与矜缇一伙的。
真是没法儿待了!
他眼光一闪,忽然说起了小时候的事:“阿姐可还记得小时候把我骂哭以后干了什么事?”
矜缇脚步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怨恨地看着胡生,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把你丢进了池塘。”
祈珂听此一言,吓了一跳,知道矜缇神君是做事雷厉风行的,但也没想到那么吓人。
只听胡生大声笑道:“然后被族长罚抄古籍一百遍!”
“我记得神君是最受不了看书卷的。”祈珂眼中泛起了好奇。
“对啊!”胡生还在不顾自己安危地放肆大笑:“她当时气得脸都青了,写完还被族长骂写的太丑,差点重抄!”
听到这里,祈珂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确实是有些凄惨。
他转念一想,又道:“不过再见到你,你应该很惨吧?”矜缇是个远近闻名的有仇必报之人,绝不会让自己委屈到。
“当然!她给我使了个禁言术,又把我扬河里了!”胡生表情有些憋屈。
但是一看矜缇的表情依旧阴冷凶厉,便知道这事儿还没到结尾。
只见胡生表情委屈不过一句话的时间,便又笑没了眼睛,只剩一颗醒目的黑痣:“但是我趁着她抄古籍那儿,缠着山脚的河马教了我游水!气得她追了我半座山!”
矜缇悠悠地抬起头,朝胡生诡异地笑了笑:“说完了?”
胡生感受到了他阿姐的愤怒,僵硬地朝着矜缇挤出了一个笑容,眼神惊恐地招呼祈珂一定要拽住她,自己撒腿便朝着里屋大殿跑,可祈珂虽然嘴上答应着,却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
祈珂也不敢使大力拽,毕竟那是个孕妇,也是他半个师娘,只见矜缇与胡生几乎同时冲了出去。
胡生也有分寸,没有用全力跑,没两步便被矜缇拎住了耳朵:“又不会真让你淹死在那儿,就撒撒气,结果呢?你给我潜水底跑我后面吓我!”
“疼疼疼!阿姐!绕命!”
不知过了多久,轻风阁才安静下来,三人终于安安静静坐了下来,仙娥们一个接一个上来倒茶送点心。
自从矜缇有了孕,虽成了神仙,辟了谷,但心里时刻都想着吃点什么,这轻风阁的小厨房就没停过。
“姐夫不在吗?”胡生张望着,手里拿着糯米糕。
矜缇单手支着下巴,嘴里还不停嚼着:“你还不知道他?下边忙着呢。”语意自然,似乎早已习惯。
“那尊君的旨令还得阿姐代为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