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因不知道祝松花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祝松花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她好可怕,她对生命的漠视让梁如因后背发冷。
她好像很重情,又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如此矛盾又善变,梁如因也看不懂她。
梁如因看着祝松花拿着狐狸面具满意离开的背影,再想到她回到宴会上又会如初般把酒言欢,她就很生气,替大高个觉得不值。
那狐狸面具似乎对祝松花很重要,满屋子的金银财宝,珍布良匹,她却只要那个面具。要不是理智劝着她冷静,梁如因真想立刻冲过去把她的狐狸面具丢进火里,烧了她最珍爱的东西。
梁如因转身回去,季春辰刚把傀儡丢进火场。
“祝松花走了?”
“嗯。”梁如因闷闷地回了一声。梁如因蹲在阿悖身边,看着毫无生气的他,即使知道他毫无自我辨别能力,依然忍不住觉得惋惜,可又因祝松花救了他,而感谢她。
其实人都是矛盾的。
“怎么了?你和祝松花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梁如因深吸一口气,扶起阿悖,有些吃力,她道:“祝松花根本不在意他死没死。”
季春辰接过阿悖,阿悖虽然骨瘦嶙峋,但长得比季春辰还高,“我来就好。”
“那我把火灭了。”
赫赤烧的火很讲究,火势凶猛,但那么长时间折腾过去,也没烧到其他屋子,只盯着祝松花的屋子烧。
梁如因抬手又给流光伞施加了一些灵力,火在一瞬间就被熄灭了,留下黑烟滚滚,直冲九霄。
“你不高兴?”季春辰扶着阿悖,看着梁如因,少年眼眸清亮,满眼是她。
梁如因收回流光伞,抚了抚,挂在了腰间,“没有。”她顿了顿,看向阿悖,“我应该为他高兴,他终于脱离了祝松花。”
往事随烟,他会有更好的人生。
“把他带到我那里去吧,剩下的交给我,我能想办法解决。”梁如因看着季春辰,又补了一句,“祝松花势力强大,她又生性多疑,若是被发现了,牵连了柏林派就不好了。”
季春辰这才答应。
会选都是同门几人一间房,但朝雨不知道从哪里给她安排了个单间,季春辰犹犹豫豫,但还是问道:“孤男寡女……即使他昏迷不醒,也不合礼数……”
梁如因觉得人族规矩实在是麻烦,想了想说道:“我一会儿叫我阿兄来看看,他的屋子大,到时候再带去他的屋子,一派之主的房间也没有人敢搜,倘若事情败露,也安全一些。”
“好。”季春辰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走进去才知道,梁如因的屋子也很大,几乎可以比得上季恒的屋子了,也不知道朝雨哪儿来的本事给一个普通的会选弟子准备了这么大一个屋子。
这两百人里,也就祝松花有这面子。
季春辰用脚把两个软垫拼了起来,把阿悖放在了垫子上。
季春辰终于松了口气,甩了甩手,有些麻了。
“今日辛苦你了,以后若有需要我做的,随便提。”梁如因给季春辰倒了杯青柠茶。
季春辰接过茶,嘴角弯起,“我可记住了,你可不能反悔。”
“自然不会!”
季春辰心情甚好地喝着茶,刚缓过劲儿来,季松石便传了信儿来,问他跑哪儿去潇洒了。
“小师妹找你了?那你快回去吧。”梁如因手上忙活着给阿悖挪个舒服一点的位置,一边嘴上调侃着季春辰。
季春辰立刻收了传信纸鸢,辩驳道:“不是,是季松石,问我去哪儿了。”
“我看这纸鸢折得小巧玲珑、精细可爱,还以为是你家小师妹呢!”梁如因倒了口青柠茶,终于松了口气坐下,打算传了个信儿给朝雨。
“真的是季松石!”
梁如因看他急着辩解,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她手上不停,唤出了一朵红花,低语两句便传了出去。
季春辰看着那飞舞的红花,也没在纠结纸鸢的问题,问道:“你和你阿兄关系很好?”
“嗯。”梁如因点头。
“这是什么花?”
梁如因感叹了一句,“果然是父子,你阿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她撑着下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但是我阿兄很喜欢,这花便成了我和他的暗号。”
季春辰看着梁如因谈起朝雨时,满目喜悦,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很喜欢你兄长?”
问出口后,他突绝不妥,但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收也是收不回来的。
更何况,梁如因很快便回答了。
“对啊!”
恰在这时,朝雨推门而入,季春辰连失落的表情都未有时间摆出来。
朝雨大步跨入,先是温和地朝梁如因笑了笑,又瞥了一眼季春辰,最后看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