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辰紧盯着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还挺想见你的。”
“她现在在哪儿?”
“中心城停云楼,欢迎来做客。”
“那不是……”三原皱着眉,“那是顾德量送给顾瑾瑜的弱冠之礼,你们和顾瑾瑜很熟?”
“朋友。”季春辰言简意赅地回答:“神官岛认识的。”
三原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恢复正常,弯唇回答:“好,改日我一定去做客。”
季春辰点头,“天色已晚,告辞。”
三原同样作揖告别。
这个人找他就为了告诉他这件事儿吗?
季春辰走后,帘幕后面走出一个男人。
“还赖在这儿不走?”
三原扑通一声跪下,“师父!求师父再给三原一次机会!”
“我说了,那是最后的机会。”
“可是师父明明……”
“滚出去。”
话音未落,三原便被朝雨一挥袖子,扫出了沄之阁。
还未走远的季春辰听到动静回过头,只见到三原狼狈地趴在地上吐血,动弹不得。
季春辰飞奔过去,扶起他,“三原?”
男人满脸是血,气息微弱,抓住了季春辰的袖子,“梁……如因……”
“她在停云楼,你要见她吗?我带你去!”
但三原按住了他,小幅度摇了摇头,“保……护她……”
“远……”
季春辰听不清,只好低下头凑近听。
“远离……”
“远离朝雨……”
“还有……顾……瑾瑜!”
“他们……”
说还未说完,手上紧抓的力气便忽地消失了,季春辰慌张地探了探三原的鼻息。
没了……
他死了……
周围渐渐围了人来,季春辰抬头,不知道在找什么,最后只在层层交叠的人群中看到了一抹深海蓝衣和一抹金贵紫衣一同进了沄之阁。
他匆忙放下三原,剥开人群,冲向沄之阁,张望一番,什么都没看到。
是朝雨吗?
可三原身上残留的灵力,似乎与朝雨的水系与沙系不同。
如果蓝衣是朝雨,那另一个人是谁?
他想到了三原最后的话。
另一个人……会是顾瑾瑜吗?
顾瑾瑜和朝雨又是怎么认识的?
为什么要远离他们?
保护梁如因……
为什么所有人都反复提醒他要保护好梁如因?
季春辰回到停云楼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子时,黑水城没有宵禁,所以他很放心地在大街上慢悠悠地走。
一路走到天开始下起蒙蒙的细雨,走到冷风刺骨。
推开停云楼的门,只见梁如因撑着脑袋坐在台阶上,流光伞悬在空中,为她挡着雨。
看到梁如因,季春辰眼里的困乏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他快步走过去,“你怎么还没睡?”他边走边摘下自己的斗篷。
梁如因闻声站了起来,腿有些麻,季春辰闪身过去扶住了她,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忘了我不怕冷吗?”她笑道。
“那也披着。”
面对他有些强硬地态度,她只好乖乖应下。
梁如因抬头抚了抚他微湿的发丝,“淋湿了。”
季春辰馋着她,“先进屋。”
“嗯。”
停云楼的主屋是个八层楼房,楼房之下是一整片花园,边上还有走廊,走廊又连接着三座四层楼房。
季春辰他们住的是最边上的四层楼房,穿过走廊,他们两个人在底楼大殿坐着,点了昏暗地两盏烛灯。
梁如因拿着手帕用灵力为他擦着头发上的雨水,动作轻柔熟练,就像一对老夫妻。
“那么晚,你去哪里了?”梁如因的语气泛着担心,“心情不好吗?”
她担心他是因为黑水城主的事情影响了心情,毕竟他从下午听到那个消息开始,便有些不对劲。
季春辰看着昏暗的烛火,烛火随着透进来的风摇动着,梁如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跟我说说。”
“我现在……没想好怎么跟你说……”季春辰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件事……貌似有些复杂。”
擦干了头发,她放下手帕,在他身边坐下,透过微弱的烛光看着他。
“是关于黑水城主的事吗?”
她的嗓音很温柔,也很耐心。
季春辰点头,“其中之一,更困扰我的,是他的死因,和杀他的凶手。”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认真思考地梁如因道:“若黑水城主是他杀,过几日查明了凶手,应该就会公布下一任黑水城主了,但如果他确实死于重病,那么……便是我多虑了。”
“所以你刚刚出去是去调查这件事了?”
季春辰看着她,点头。
“嗯,我知道了。”梁如因拉了拉他的手,“快休息吧!明日去城主府找顾瑾瑜,他现在应该手忙脚乱的。”
季春辰站了起来,送梁如因到了她门口,她把披风还给了他,“夜深露重,不要着凉了。”
季春辰接过披风,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