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透心的宋晚墨,把车子开到武术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
然后走了进去。
“老板,拿五瓶啤酒来。”
接着,就坐在饭桌上喝了起来。
他借酒消愁,没想到他只是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弘扬武术事业怎么就这么难?
喝到第二瓶时,黎老师走进了饭店。
她一走进饭馆,好像看到了哪个熟悉的面孔。仔细一看,是宋熠月的爸爸。
她走过去,“熠月爸爸,你怎么在这里喝酒呢?”
“是黎老师啊!好巧。”
“是宋熠月气着你了吗?管不好,也不要糟心啊!我会再多留意的了。”
“不是她。”说罢,又拿起啤酒瓶灌入嘴中。
黎老师坐了下来。
“熠月爸爸,是有什么心事吗?你介不介意跟我说一下呢?或许我能帮到你。”
“我又怎么好叨扰到黎老师呢?多冒昧啊!”宋晚墨又再往嘴里灌入酒水。
“熠月爸爸,不要喝了。”她伸手过去,打算夺走啤酒。
可黎老师的力气哪里抵得过宋晚墨这个武术教练呢?“黎老师!你不要管我,让我喝!让我喝!”
“熠月爸爸!宋晚墨!!你这么喝,难道要喝醉自己,然后回家发酒疯吗?”
宋晚墨一听,想起家里还有个闺女,要是发酒疯怎么办?他这才放下酒瓶。“黎老师,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糟心,呵呵……”
黎老师低声问道:“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我……我只是一个学生家长,我怎么好要黎老师给我分忧呢?”
黎老师真诚地回答道:“我们也可以不止是家校关系,我们可以做朋友。”
宋晚墨看了看黎老师,但他不愿相信,“少开玩笑了,黎老师。”
“就在上个星期的这个时候,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还要解释多久,才能在家长群脱身。”
宋晚墨摆了摆手,“哈哈,那不过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你的举手之劳,却替我解了围。而且,你也是我从业六年来,最配合我的家长,最关爱学生的家长,我一直也都好希望真真正正和你交个朋友,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总感觉怎么提出来都很唐突。”
“既然黎老师要交我这个朋友,那我宋晚墨当然也奉陪了。”
“既然是朋友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你可不像是一个脆弱的人啊!”
“我是一个孤儿,后来被我养父收养,他对我视如己出,可惜,我十六岁时,养父却暴病身亡。我因此也辍学了。养父对我的劬劳之恩,还未来得及报答,他就撒手人寰了。我每天苦思冥想,甚至都想跟养父去了算了。一天,我想通了,我记起养父临终前,让我要弘扬好武术。”
“所以,你就成了武术教练?”
“对,可从前,这个小县城,一家武馆都没有。靠武术谋生多难啊!”
“那你爸爸怎么谋生的?”
“那个年代对老师的学历要求并不高,他在一所中学里面做武术老师。”
“哦哦,那才初中毕业的你,刚开始一定很难吧?”
“对啊,何其的难。加上现在的中学也不怎么招收这类老师了。而我要完成父亲的意愿,继续弘扬武术。所以,我突然就跟自己杠上了,面对谋生,只愿卖艺求存,实在支撑不起花销,那就去打打散工。但我绝不愿意转行,做一份正式的工作。”
“其实,报答劬劳之恩,也不一定就要在这个方面努力?你就没想过换别的方式吗?”
“不在这个方面努力,难不成就是天天给他烧纸钱?有没有阴曹地府我都不知道?还不如做点实际的。”
黎老师听得深有感触,“你是个孝子。”
“后来,我再卖艺的时候,遇上了所谓的伯乐,他出钱办武馆,我与他算是并肩作战了。”
“后来呢?”
“八年的发展,武馆成了最好的武馆,加上'瘦田没人耕,耕开有人争‘。同行们也在这几年纷纷开了业。”
“这影响也不大吧?他们资历没你们深。”
“对他当然是没什么影响了。只是,黎老师,你敢信,我被那位伯乐老板给开了?”话音刚落,忧愁涌上心头,他又拿起酒瓶喝了起来。
“怎么会?你可是老功臣!”
“那又怎么样?他想要我跟他一样,跪着挣钱,让武术作为那些有钱人散散心的把戏,我不愿意,我不配合。”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就要把你给开了吧?”
“至于!他甚至,联合同行,让我去不了别家干。”
“他的良心呢?所以你这段时间也很苦恼的吧?我还老烦你,要你配合我的教育工作。真的抱歉。”
“怎么算是烦我呢?女儿是我生的,我当然有责任了。事业不顺心,也不能耽误我去教养我的孩子。而且,还有后面的事情呢!”
黎老师依然很有耐心去一个倾听者,“你继续。”
“我不信邪,我不信他作为一个武馆前辈,就能让所有武馆,听命于他。所以,我就继续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还在那儿干了两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