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钥匙开门,陆骁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进屋转了一圈,终于发现猫不见了。
他一边叫着“咪咪”一边挨个房间找。
肥猫从带回来到现在也没起个正经名字,一直“咪咪,咪咪”这么叫着。
找到书房的时候陆骁发现窗户大敞,他心想不好,肥猫不会从窗户掉下去了吧,探头往外看,窗户下面的位置是个花坛,这个位置偏,没什么人。
陆骁急忙下楼,在花坛里找到了一个坟包一样的小土堆。
冬日里他被惊出了一头汗,徒手挖着。
手指渗出鲜血时,他看见了已经断气的肥猫。
“不是都说猫有九条命嘛,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摔死了,言夕回来要伤心坏了,她那么喜欢你。”陆骁伸手去捞肥猫。
11层的高度对猫来说致死率并不高,可是肥猫就这么轻易的死了,陆骁捞起肥猫发现不对劲,肚皮下全是血,猫毛被血水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
他给猫翻身,猫头顺势向后垂,露出了被割断的喉管。
手指间传来一阵阵刺痛,陆骁勃然变色,想起那个堆尖的坟包,肥猫不是从窗户掉下来摔死的,他在花坛周围仔细查看,果然有喷溅的血滴,是猫摔下来后,被人抓住割了喉,挖坑掩埋。
陆骁小心翼翼将肥猫放回坑里,填回土,恭恭敬敬地对着小坟包鞠了一躬转身上楼。
他想给林言夕发个消息,手机在手里捏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林言夕在抓捕,不能让她分心。
回到家陆骁觉得累极了,摊在沙发上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他看见肥猫在食盆边埋头大口大口吞食,阴影里走出一个人影,手中寒光一闪。
陆骁寒骨毛竖却动弹不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影子走向肥猫,肥猫还在吭哧坑的嚼着猫粮,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靠近,影子拎起猫后颈,手中的寒光照着喉管横割……
陆骁泪如泉涌,呜咽着动弹不了,影子“嘿嘿”的发出瘆人的笑声转过脸来,陆骁顿时魂飞魄散,那个影子分明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阿骁,阿骁……”林言夕着急地拍陆骁的脸,她一进门便看见陆骁泪流满面地陷在沙发里,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阿骁,醒醒,快醒醒。”
陆骁看见影子带着狞笑向自己走来,他甚至已经能闻见影子手指间的血腥味,随即,仿佛有有一道雷在脸上炸开。
陆骁猛地惊醒。
他呆滞的看着眼前林言夕焦急的脸,林言夕抽了张纸巾给他擦汗:“做噩梦了?”
陆骁一把推开林言夕奔向猫窝,肥猫正翻着肚皮打呼噜,食盆周围散落着一粒粒猫粮。
他定了定神走回去抱住林言夕:“对不起,吓着你了,做了个噩梦……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林言夕伸手轻抚陆骁的后背:“人抓住了,怕节外生枝就直接带回来了,你是不是又没按时吃药?”
陆骁恢复神色:“吃了,一顿不拉,不信你去检查,做了个噩梦而已。”
林言夕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不在家时陆骁不好好吃药。
陆骁没打算告诉林言夕噩梦的内容,他甚至不确定这个梦是从哪个情节开始的,他故作轻松的检查林言夕:“果真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表现不错,饿不饿?去给你煮碗面。”
林言夕带着满身疲倦入睡,陆骁洗漱完毕回到卧室时,林言夕已经睡着,他在林言夕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言夕,晚安。”
这一觉陆骁睡得无比香甜,似乎只要有林言夕在身边,他就可以放下一切杂念,林言夕比药还管用。
一夜好眠,陆骁被闹铃叫醒,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搂林言夕,林言夕没有给他回应。
他没有疑心,林言夕太累了,从昨天她回来的状态陆骁可以判断出,这一周多,她一定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每天与犯罪分子周旋。
陆骁搂着林言夕躺了一会儿,渐渐觉察出不对劲,林言夕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的动静都没有。
他坐起来打开灯,发现林言夕脸色呈青灰色,嘴唇毫无血色,他用食指去探林言夕的鼻息,什么都没探到,他又去拍林言夕的脸,手掌触及皮肤时冰凉一片,陆骁的心随之冷了下来。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