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夕心里装着事睡不踏实,揉着发酸的腰起了个大早。
陆骁的手随着她下床的动作要去拽她,拽了个空,不满地哼了声,又沉沉睡去。
林言夕给他留了字条回到局里,在内网里输入了“冷冰合”三个字。
结果并没有给她任何帮助。
冷医生送走病人余光瞥见诊室外的人,冲她点了点头,结束问诊后她跟着林言夕来了住院大楼后面一处偏僻的长凳。
林言夕搓了搓手:“冷医生,问你几个问题。”
冷医生闻声坐下。
林言夕开门见山:“华言寺真的是你男朋友?”
冷医生慌乱不已地看着林言夕。
林言夕说:“有人告诉我,你并没有男朋友。”
冷医生说那件事的时候大概没预料到华言寺会被杀,自嘲地笑了下:“是陆骁告诉你的吧。”
林言夕盯着她,等她自己说。
林言夕瞟到冷医生发顶有一根白发,眼周皮肤发干,擦的粉虚浮在眼下的皮肤上,明显的显现出一条皱纹,她往日的精致随着华言寺的死亡不复存在。
冷医生好一会没说话,凉意穿过她的大衣直刺骨里。
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我喜欢他,从上学的时候偶然间听他讲了一次课就再也忘不了他。可是他一直拒绝我,我从没见他身边有过别的女人,他还是拒绝我。”
她抬眼毫不畏惧地与林言夕对视:“其实我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林言夕本能地挑起眉头。
冷医生继续说:“这是一次无意中发现的,他的钱包有一个很隐秘的暗袋,里面是那个姑娘的照片。”
她低声笑起来,笑了很久:“可我居然,居然对他说没关系,只要他愿意接受我,我不在意……你看,他被我打动了,他开始和我约会,我们拥抱,接吻,甚至上床,我以为我成功了,可是那天,他告诉我他忘不了曾经的恋人,不能接受我。”
冷医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疼的,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把我送他的袖扣一分钱不少的还钱给我,再后来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信息,彻底和我断了联系。”
林言夕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元旦放假,我最后一次见他。我们约在河西新开的那间商场看了场电影,然后去我家过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看见桌上他给我留了张纸条,再也联系不上了。”
“你为什么对陆骁说你没有男朋友?”
“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觉得还没做好爱上另一个女人的准备。”
冷医生心很累,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她的声音打着颤:“可他连名字都是假的,我居然,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林言夕沉默了一会儿,抓住一条重点:“华医生用什么方式把袖扣的钱还你的?”
冷医生抹掉眼泪拿出手机:“微信转账,我没收,他也没有再回应。”
她划开手机给林言夕看,林言夕发现冷医生微信里华言寺的账号与她手机里的不同。
得知死者是华言寺后林言夕查过他的微信账号,非实名注册,这种账号无法转账,支付。
林言夕记下账号发给同事,急匆匆地对冷医生说:“不好意思冷医生,我还有事,有些细节麻烦你再好好回忆,我再和你联系。”
冷医生漠然的看着林言夕的背影,好像看见了华言寺离开她时决绝的身影,也是那样,头也不回。
她一直骗自己华言寺对她有感情,他们拥抱、接吻,还有在床上的感觉骗不了人,她也一直想知道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究竟是谁,想拔了他心里那根刺。
林言夕在回警局的路上接到同事的电话,通过她给的微信号,查到实名登记的人名叫——华宁。
林言夕突然感觉到后脑勺好像被重物狠狠砸了下来一般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天旋地转,四肢发麻。
她想停车,可是手脚不受控制,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向一棵大树迎面撞去,安全气囊弹出来,林言夕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晕过去,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华宁。
......
林言夕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周围黑不见底。
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传进耳廓,她仔细辨别,听见不同的声音在说:
“不要脸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人不当当鬼,脑子被天雷劈了,做这种没天良的事。”
“长的就是一副狐狸精样,专勾男人的。”
林言夕意识飘荡,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好像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带着哭腔,那样焦急。
“言夕,林言夕。”
林言夕感觉口腔、鼻腔,到处被塞满了棉花,她无法呼吸,本能地仰起头伸长了脖颈,然而,这一举动暴露了她最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