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琛回头的时候,就看到沐清辞站在夕阳的余光中。 她笑得那样温柔,是对他从未有过的表情,此时,她的视线落在魏长远身上,与夕阳一样缱绻温柔。 瞬间,像是有人拿针刺穿了顾玄琛的心,那样疼,那样绝望。 魏长远已经迎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应该按照国内的礼仪文化与初次见面的沐清辞握手打招呼。 可那种道不出来的激动,让他张开双臂给了沐清辞一个拥抱,作为打招呼的礼仪。 沐清辞有些懵,顾玄琛也充满了愤怒。 他有些失控地上前,一把推开了魏长远。 “对女士基本的尊重,你不懂吗?” 不等魏长远开口,沐清辞已经皱眉说道:“顾玄琛,你口口声声说着尊重,你呢?你尊重过别人吗?” “他是我们家的客人,他是否有礼貌,该是我这个当主人的评判,你……算什么?” 听到这话,顾玄琛有些摇摇欲坠。 这才分开几天呢,她竟已经有了新欢。 他们互相拥抱,他们互相包容,甚至沐清辞还偏帮着魏长远,一起来谴责他。 若是从前,他必定摔了茶杯骄傲离开,哪怕十头牛也别想让他再回头看一眼。 可现在…… 难怪那些歌里总唱着情呀爱呀,真是让人鬼迷心窍。 小花厅的气氛有些僵,知道容让姗姗来迟,他的咳嗽声终于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嚯,这场面……” 容让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表情,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 “得,你现在也是香饽饽!” “五哥你别闹!” 对自己这双胞胎哥哥,沐清辞也很是无语。 真的,让他来接待客人,结果她都换完衣服过来了,五哥还不知道在搞什么! 刚才那架势,若是她再晚来会儿,搞不好顾玄琛都得动手。 “嗐,这不是忙着宴会的事情嘛,哎,你知道我最近找了条什么发财路子吗?” 容让显然不拿魏长远和顾玄琛当外人。 他笑嘻嘻说道:“我听说外面在炒作我们容家宴会的邀请函,据说一张邀请函能卖千万呢,与其让别人赚了这份钱,倒不如我自己赚!” “你自己在倒卖自家的邀请函?” 看到容让那奸商嘴脸,沐清辞有点吃惊,又有点无奈。 好家伙,资本家这算盘珠子打的,都快飞到她脸上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容让撇嘴说道:“那帮人为什么斥重金买我们容家晚宴的邀请函,因为这是他们接触上流社会的绝佳机会,参加晚宴的人非富即贵,他们一旦抓住机遇,那可就是飞黄腾达了!” 这就是豪门的规则。 尤其是豪门晚宴,其实很多时候只是噱头,更多的人是利用晚宴来为自己谋取利益,容家也不例外! “早听闻容家五位公子都极有做生意的天赋,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魏长远笑着赞叹,惹得顾玄琛冷哼。 “至于这么拍马屁吗?” “顾玄琛,你能好好说话就坐着,觉得不想听你就走,没人拦着你!” 沐清辞冷声说道:“是你追着来我家拜访,美其名曰致谢,现在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致谢?致谢什么?” 容让一脸懵逼问道。 顾玄琛坐直了身体,看着容让答道:“我在山庄里遇到危险,是你妹妹奋不顾身救了我!” 顿了顿,他又说道:“但同时,我也回忆起了从前许多事,比如在云贵山区,我与她同生共死的场景。” “我以为我们经历那么多,感情已经深厚到这辈子都割舍不了。” 容让有些吃惊。 “你遇到危险?我妹妹救了你?你踏马有病吧?她怀着孕,你是要害死她?” 说罢,容让奔到沐清辞身边,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疯了?他都那样对你,你还救他?你是不是恋爱脑?” 不等沐清辞开口,顾玄琛已经说道:“我与她之间的牵绊很深,夫妻感情也并非外界传言的什么利益婚姻,她救我,说明在乎我!” 说这话的时候,顾玄琛故意看着魏长远,眼中的挑衅与炫耀不言而喻。 魏长远笑了笑说道:“谁都有过去,每一段感情都有值得铭记的时刻,然而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就像网络传言说顾先生与那位姓姜的小姐,当初也是卿卿我我,现如今不也如同仇人?” 一摊手,魏长远耸肩说道:“没有人会一直活在过去的,起码在我看来,沐小姐就没有停留在从前,她已经走出来了,顾玄琛怎么还难以自拔呢?” 顾玄琛是真服了魏长远这个老六! 这男人像是棉花团,不论他如何挥拳打过去,他都软绵绵的,将他的招数化解。 而且,他一点都不吃醋的样子,让顾玄琛不得不怀疑,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沐清辞吗? 喜欢是占有,是独享,而不是宽容与故作潇洒。 “这是我与她的事,与你无关!” 顾玄琛冷冷怼了回去,神色极为不悦。 魏长远也不客气说道:“既然已经离了婚,还请顾先生不要过于打扰沐小姐的生活才好!” “关你屁事!” 顾玄琛有些动怒,声音已经拔高了不少。 “行了!都别吵!” 沐清辞有些头疼,她说道:“顾玄琛,我救你只是顺手的事,当时别说是你,哪怕是周仰星、姜子牧甚至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人,只要我能帮,我肯定会帮一把的!” “就比如我帮学院盖实验室,就比如我帮贫困同学读书,再比如我帮师娘治病……” 她淡声说道:“帮助别人只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养,并不需要你来专程道谢!” “刚才魏先生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从来没停留在从前,我一直往前走,与过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