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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2 / 3)

!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中央该如何去管束地方经济的发展,历史上来回的藩镇割据来回地摧毁一个个王朝。力量是双刃剑,迷人也恐怖。

他闭上眼睛,像是儿时回答母亲提问的孩子,也像是棋盘旁被逼到绝路的棋手。种种推演在皇帝的脑海中展开,贸易背后隐藏着战争,可也意味着版图扩大,人民富庶。

不,真的只要战火不烧到大清,民间就一定能富庶吗?五哥微服查探的矿厂里,已经出现了工头逼死工人的事情,何况贸易一旦断裂,萧条又会卷土重来。

“奇技淫巧之物,皇额娘莫放在心上。儿子已准备批准各方提议,封锁海疆,限制贸易,以杜绝烟膏流毒。皇额娘若还想继续翻译书籍,便继续,不流传到民间便是。”

“你不怕西洋的战船开进泉州港吗?郑和的船队都能远渡重洋,何况西洋人掌握了这种利器。”卫嬿婉无不讥诮地笑了一下。

“大海茫茫,威力莫测,郑和出发时风帆蔽日,归途往往损兵折将。西洋若想攻打大清,也要有那么多的兵力和粮草才能成事。”

“和你老子真像,一样的自私,一样的短视。”

“皇额娘以为儿子应该像谁?”皇帝霍地站起来,眼里含了泪说道:“若不是进忠真的是个太监,儿子都要怀疑自己究竟是谁!皇额娘这些年要保的人,朕都额外优待,怎料人心如此不足!”

卫嬿婉闭了闭眼睛,本来平静的脸陡然溢满了情绪。她抓起一个杯子扔到柱子上,啪地一声碎裂一地,而后又靠回椅子背说道:

“你走吧,我没有话再对你说。”

皇帝心里有一两分钻心的难过,一时被愤怒盖了过去。他怒气冲冲的走了,没注意到卫嬿婉一直目送着他离开,眼泪砸在地上。

“主儿,您本是打定主意不与皇上生气的,怎么又吵了起来。”春婵此时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皇帝明白春婵当年一直知晓内情,甚是恼恨,只是碍于卫嬿婉才一直没发作。

“好冷啊。”卫嬿婉有些委屈地向春婵撒娇,等春婵扶着她躺到贵妃榻上,又拿了床毯子给她裹上,灰黄的两颊才有了些血色。

“他怎么变得这么聪明,是啦,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皇帝。春婵,你信不信这蒸汽机,这篇文章,能再造乾坤,也能让万民万劫不复?”

“主儿说的,我都信。”春婵心疼地给她灌了一个汤婆子,而后把屋里烧的银丝碳又加了一些。深秋时节而已,卫嬿婉已是十分地畏寒。

“你也年纪大了,疼惜些自己,别做这些累死人的活,陪我坐一会儿吧。”

“诶。”春婵搬了个小几坐着,她心里也确实有些疑问,说道:“主儿这些年总说要敬佛,要行善。可依照你说的,像是想让皇上在咱们大清用这机器,主儿,您是不是想做些什么?”

“没有,我只是有个隐约的猜想。春婵,你说世上没有皇帝会怎么样?”

“没有皇帝还得了。”春婵唬了一跳,转念一想虎毒不食子,大概卫嬿婉是说世界上没有皇帝,而不是没有永琰,于是说道:“大概也是别人家来做皇帝。”

“或许不是的,可我现在想不明白。”卫嬿婉抱着汤婆子也不舒服,热的水和冷的血一冲,已经寒气入体的手足之间起了痒意。体虚之人常常有这种怪感觉,乃至夜里睡着都会被惊醒。

“进忠,不知道他能不能想明白。”

“你也多爱惜自己。”春婵隔着毯子给卫嬿婉稍微捏捏腿,让她多少气血能活动活动,眉毛皱起说道:“当初若不是他,我们25岁也就放出宫外了,你是着了他的道,还执迷不悟。”

“不是的啊。”卫嬿婉抿着唇,眼泪往下落。这幅模样止住了春婵的劝说,也带走了她身体少有的热量。她感觉到思维开始昏沉,晃了晃头说道:“春婵,把那些西洋书再拿过来,我还要看。”

卫嬿婉把午睡时间也省了,困倦便倚在榻上睡一阵,醒来就继续整理。她没法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到春枝临死之前的话。

那时春枝在皇帝面前咬死了没说真话,只说北国的人抓她过来是因为在恭太妃那里问不出东西,正巧她回京进宫请安,遭受了无妄之灾。

皇帝哪儿会信这么荒谬的说法,他知道进忠才是粘杆处的核心,这个春枝以往应该与粘杆处脱不了干系。于是把春枝抬到了永寿宫,再请来恭太妃对峙。恭太妃果然声称虽然见过春枝,但她只是来请个安便离开了,反而卫嬿婉终于恍然大悟。

当初春枝未免书信往来泄密,于是独自回京进宫。她请了安之后便去与进忠当面述说佐禄产业的问题,大概便是在那个时候招了北国探子的注意。

卫嬿婉想起那时进忠一次次提醒,自己因为一心要保卫氏,忽略了佐禄的贪婪。由于她的疏忽,两人无知无觉地走到生死相隔的一步。

她气疯了,冲到玉成妍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可她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控诉起这些年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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