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被红花杀手小飞偷袭,双目失明,又关入地牢。小飞身中牵机之毒,死前告知展昭来龙去脉,并指引他去城东寻小红治疗眼伤,随后自尽。
展昭摸索着向城东走去,他双目灼痛,目不能视。甫一运功,便气血翻涌,喉头一腥,吐出血来。展昭知小飞的武功不足以伤他,乃是眼睛所中之毒侵入体内所致,当务之急乃是寻一僻静之所,将毒逼出体内。
他正自挣扎前行之际,一双手扶住他,随之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这位公子,你受伤了?”展昭循声扭过头,那女子方看清眼前之人,五官深邃,剑眉入鬓,薄唇紧抿,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显然受了伤。女子稍稍迟疑,试探道:“公子可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展昭本不欲透露身份,见女子认出自己,颇为疑惑:“姑娘认得展某?”那女子道:“展大人巡街,遥遥见过一面。我家就在附近,展大人如若信得过,可到我家疗伤。”展昭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实是难以压制,女子言语中充满善意,眼前的境况也不会更糟,便点头同意下来。
夜色中,那女子扶着展昭的胳膊,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方道:“展大人,你坚持一下,已经到了。”展昭摸索着进了屋门,屋内弥漫着泠泠的檀香的气息,精神为止一松,毒气再也压制不住,晕了过去。
黑暗之中,展昭看见如梦带着兰兰哭泣,正欲将她扶起,小飞忽然狞笑着一剑刺来,他闪身避开,却被毒粉伤了眼睛,落入河中。河水冰冷刺骨,他想运功抵御,却提不起内力。河水渐渐淹没,他无法呼吸,几乎溺死过去。焦灼难耐之际,一股暖流缓缓注入体内,胸中翻涌的气血慢慢导气归入丹田,呼气也随之畅快起来。周身寒气渐消,眼中灼痛也覆上清凉的触感,展昭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展昭朦胧间听见有极轻柔的琴音,方悠悠转醒。那琴音清雅舒缓,闻之让人凝神静气。展昭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便试着坐起身来。
那女子见展昭醒来,双手微敛,停住了琴声,“展大人,您醒了。”说着起身上前,先是探了他的脉象,皱了皱眉,道:“展大人,得罪了。”说着,展昭只觉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笼了上来,原来是那女子凑上前去看他的眼睛。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不知姑娘姓名?”
“在下蓝滟。”
“原来是蓝姑娘。展昭多谢姑娘义助。”展昭问道:“蓝姑娘并非开封人士?”
蓝滟道:“展大人好耳力。在下是江南人氏,搬来开封不久。”
展昭道:“姑娘是习武之人?”
蓝滟顿了一顿,道:“粗浅功夫,护身而已,不足挂齿。”
“大人所中之毒,解药一时难以配制。”说话间,蓝滟拿来一条白布,浸上药水,缓缓敷在展昭眼上:“在下先用家传的伤药暂时压住毒性,待寻得解药再行驱毒。却不知展大人被何人所伤。”
展昭将事情来龙去脉简要说过,道:“小飞临死前告诉我,要我到城东处王家院子,小红就藏身在那里。她可以解我所中之毒,并且证明我并非凶手,洗清冤屈。”蓝滟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在下带展大人去找小红姑娘。”
展昭道:“展某今日深受大恩,却不识姑娘真容。”说着,摸索着拿了巨阙,将剑穗解下,郑重地递了过去,“展某身无长物,日后姑娘拿着剑穗来寻展昭,展昭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蓝滟忙辞道:“救人乃是本分,展大人不必挂怀。”展昭道:“此物并非名贵之物,不过以此为信。展某仗剑江湖,最重信义二字。”蓝滟见展昭坚决,方双手接了过来,贴身收好。
次日一早,蓝滟带着展昭一路向东,找到了小红的住处。蓝滟敲了敲门,里面人闻声问道:“是谁?”展昭道:“是我,小红姑娘。”小红一见展昭惊诧不已,随之意识到小飞出事了。小红说出了事情的真相,答应替展昭疗毒,并到开封府佐证,洗雪展昭的冤屈。展昭道:“多谢小红姑娘。蓝姑娘,也多谢你。”却没有听到蓝滟的回应。“蓝姑娘?蓝姑娘?”展昭心下一凛,急道:“小红姑娘,你可知和我来的那位姑娘去哪里了?”小红奇道:“我并没有见到什么姑娘。展大人,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展昭揣度她不愿见外人,早已悄然离去。
红花杀手一案了结,展昭重回开封府,如梦携兰兰和小红离开开封。一切重回平静后,展昭曾凭着记忆去找蓝滟的居所,却是大门紧锁,人迹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