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庄内,蓝思追、蓝景仪等四位蓝氏弟子手持招阴旗分别立于后院屋顶四角。蓝滟道:“凌老先生,入夜之后,招阴旗会引来方圆十里之内的恶灵,故后院除蓝氏子弟,外人一律不得入内。”凌老先生战战兢兢道:“一定一定。不过蓝家就您和四位小公子,人手是否够了?”蓝滟道:“放心。”凌老先生方舒了口气。蓝滟又向展昭道:“展大人,还请携几位官差在院外值守,此院内阴气极重,恐生枝节。如纸人出了院子,还请协助缉拿。”展昭点头道:“好。”
子夜刚过,四位弟子手中招阴旗忽地扇动起来,蓝思追和蓝景仪对视一眼,已是心领神会。院中忽然凭空出现一红一蓝两个纸人,恰似一男一女,惨白地脸上一张血红的大口,甚是骇人。展昭与张龙赵虎潜于屋顶,见那纸人出现,展昭立即吩咐道:明日分派人手,搜查各家纸人铺子,务必找到幕后操纵之人。二人称是。但见那纸人往凌云萍房中而来,四人从房顶一跃而下,将纸人团团围住。那纸人似是活物,出手狠辣,又无痛无觉,尽往四人咽喉要处招呼。被四人逼得狠了,一跃翻出后院,往前院逃去。展昭三人听得院内搏斗之声,纷纷围了上来,展昭命张龙赵虎保护凌家诸人,自己飞身而起,向两个纸人刺去,一时之间,三人缠斗在一处,展昭以一人之力竟让两个纸人也无法脱身。蓝家四人亦奔了出来,自行分成两组,一面喊着“展大人,小心”,一面各从袖中射出一道绳索,分别捆住两个纸人,使其无法挣脱。蓝滟亦携琴飞出,挥手拨动琴弦,琴音如流水般涌向纸人,那纸人不再挣扎,慢慢停了下来。蓝滟上前细细察看,凝聚灵力一指,欲探其根基,两个纸人忽地自燃起来,片刻之后,地上只剩了一片灰烬并一枚锁灵囊。
蓝思追和蓝景仪凑道她身边,问道:“月华君,到底是何物作祟?”
蓝滟道:“不是恶灵,而是有妖人操控。此妖法力颇深,想是利用纸人吸取活人精魄,纳入锁灵囊中,用于修炼。”
“那该如何是好?”
蓝滟轻轻晃了晃锁灵囊,道:“好在这囊中精魄未散,我将其归于凌小姐体内,应是无碍。”众人方长舒一口气。
凌老爷见府衙众人,忙拱手谢道:“此番有劳开封府展大人及众位官爷了,老朽感激不尽。”展昭道:“凌老先生客气了,此乃展某职责所在。倒是要多谢姑苏蓝氏,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竟有纸人作怪。在下即刻回去将事情禀明包大人,如有需要,还请蓝姑娘协助调查。”
蓝滟略略颔首道:“理应如此。待在下救醒凌小姐,便去开封府详述案情。”展昭称谢辞去。
蓝滟让凌老爷将她带到凌小姐的闺房,对蓝思追道:“思追,含光君可曾教过你洗华?”思追点头道:“教过。”蓝滟道:“你习得如何?”蓝思追道:“含光君说还可以。”蓝滟点头道:“那由你弹奏洗华,安住凌小姐的魂魄,我来将魂魄归位。你做得到吗?”蓝思追想了想说:“做得到。”
蓝滟微微一笑,点头道:“很好,不愧是二哥教出来的。”
蓝思追得到蓝滟的肯定,信心大增,从琴囊中取出琴来,略略回忆了一下,便拨动了琴弦。蓝滟听了一会儿,知他技法娴熟,方打开锁灵囊,以灵力聚住魂魄不散,将其置于凌云萍额上,默念咒语,将魂魄归位。不一会儿,凌云萍动眼球轻动,凌老爷大喜,蓝滟对思追道:“不要停。”曲子又弹了数遍,凌云萍悠悠转醒,喊了声:“爹爹。”凌老爷感恩不尽,直跪了下去磕头,被蓝滟阻住。凌老爷又拿出重金酬谢,蓝滟道:“蓝氏夜猎,分文不取。凌老爷真有此心,可将酬金拿去周济贫民,也是功德一件。”凌老爷感佩不已,忙命人去办。五人见已无事,便告辞离开。
几人忙碌了一夜,回到城东小屋略作休整。蓝滟又遣四位弟子回去与含光君汇合,自己留下追踪幕后操纵之人的下落,随后返回开封府。
包拯听闻展昭回禀昨夜发生之事,甚觉匪夷所思。展昭已分派了人手到城中搜查各家纸人铺子,却未发现异常。公孙策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当年寇珠还魂,方断了狸猫换太子一案。有妖人操控纸人,也未可知。”
展昭道:“大人,属下再去城外,察看是否有可疑之处。”包拯道:“也好,那有劳展护卫了。”
展昭正要离开,王朝来报:“包大人,蓝滟蓝姑娘在外求见。”包拯等忙道:“快请。”
蓝滟进厅依礼见过三人。包拯含笑道:“蓝姑娘,昨夜之事,展护卫已将详情禀报过。不知你可有线索?”蓝滟道:“据在下推测,那妖人操控纸人,吸取女子精魂,用来修炼。一则,还需府衙查找纸人铺子。”包拯点头道:“展护卫已派人在城内搜查,尚未发现可疑之处,稍后要到城外再行搜查。”蓝滟道:“有劳。二则,那妖人必不会罢手,恐有其他人受害。若能引得妖人现身,在下可以协助缉拿。”
包拯道:“却不知如何能引妖人自动现身?”
展昭道:“不妨查查各个医馆,看是否有因病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