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虽然打着祭奠逝去的玖兰悠和玖兰树里的旗帜,但明眼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宴会被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当宴会进行到后半程,元老院也果真开始缓慢地露出自己狰狞的獠牙了。
先是一条麻远作为元老院的带领人上台演讲,先是满脸沉痛地发表了一番对已逝玖兰夫妇的沉痛悼念之情,接着又十分担忧地提起现在尚还年幼的两位纯血之君,卓越的的演技让一条麻远表演的入木三分,不明真相的人看了倒真以为他是什么忠心耿耿的忠君之臣。
“作为元老院的带领人,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将两位纯血之君抚养长大。”一条麻远缓缓道,灰蓝的眼扫过台下的血族,满意地发现似乎没什么人提出异议。
一条在血族中如日中天的权势由此可见一斑,而被讨论未来去处的玖兰枢和佑果两人的意见反而在这样热闹非凡的场景中被忽视了。
佑果和玖兰枢沉得住气,等着一条麻远将话说完,玖兰枢的目光便在暗处悄悄投向了正一直观察着情况的蓝堂永路身上,蓝堂永路对玖兰悠一直都很忠诚,玖兰悠逝去后,他的忠诚便自然而然地放在了玖兰枢身上。
朝玖兰枢微微颔首,蓝堂永路自发站了出来,蓝堂一族的势力勉强能与一条相抗衡,而蓝堂永路作为家主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他在众多贵族面前朝一条麻远微微笑了笑,用平和商讨的口吻道:“一翁的想要照顾枢大人和佑果大人的想法我们都很赞成,不过既然是决定两位的去处,我觉得还是要问问枢大人和佑果大人的想法。”
宴会厅里无比寂静,众多贵族的目光热切地凝聚在蓝堂永路和一条麻远的身上,像是在看一出即将到达**的戏剧。不过戏剧的主角不是一条麻远和蓝堂永路,而是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起的佑果和玖兰枢。
一条麻远因为蓝堂永路造成的小插曲脸上的微笑淡了淡,不过他这样的老狐狸自然不会流露出太多的情绪让人抓到把柄,所以等蓝堂永路说完才骤然笑开,先是责怪一番自己考虑不周,接着又赞同道:“不错,不错。蓝堂你说的也有道理。”
一条麻远的手放在佑果肩上亲昵地拍拍,又看向玖兰枢,十分关切地说:“那枢大人和佑果大人的想法是什么呢?”
佑果因为一条麻远落在他肩上的手都攥紧了,不过脸上还是一如既往露出怯意,对玖兰枢表现的十分依赖,“我、我都听枢的。”
一条麻远便十分不屑地心想:真是没主见。
不过正是因为这没主见的样子才好控制,至少比玖兰李土那种不可控的疯子要好控制的多。
短短数秒一条麻远的心思就已经变了许多回,不过脸上依然是和蔼可亲的微笑。
“那枢大人,您的想法呢?”一条麻远又问玖兰枢。
玖兰枢并没有立刻做决定,他也知道这样的场合给一条麻远不好看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于是沉思片刻后表现出一些迟疑,对一条麻远道:“这件事我想再考虑考虑,一翁。”
一条麻远心里最好的想法当然是让玖兰枢现在就决定留在元老院,不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他也同样清楚玖兰枢不是什么好操控的性格,所以对玖兰枢的回答并不意外,笑着说:“当然可以。”
这场小插曲就这么轻飘飘地略过去,宴会厅里又恢复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气氛,佑果和玖兰枢挑了一个安静的地点不想被那些心怀鬼胎的贵族打搅,坐在摆放着花束和吊兰旁的窗台边。
浓密的绿叶和花束将两人的身影遮掩了大半,玖兰枢拉着佑果坐下便展开了佑果一直紧握的掌心。
佑果掌心里留着浅浅的伤痕,一眼就能看出是用力过大后被指甲抠破的伤口,虽然伤口很浅,不过伤到皮肉的伤口还是带着一点细细的血痕,血族对伤口和血味都很敏感,也幸亏满室都是新鲜血液,还有血族带
着自己的血奴前来享乐,佑果这浅浅的血痕散发出来的气味混杂在其中也不算很明显。
玖兰枢指尖缓缓在佑果伤口处轻抚片刻,嘴角带着一点无奈的浅笑:“生气了?”
佑果同样看着掌心的伤口,“怎么能不生气?”面对一群惺惺作态的贵族,就算不生气也被烦的要死。
玖兰枢没有应答,握着佑果带着伤痕的掌心凑到自己嘴边用舌尖轻轻舔舐去那些血丝,酒红色的眼睛微微亮起红光,掌心的伤口便迅速地愈合。
佑果手指刮了刮玖兰枢的脸,低声喊:“哥。”
这种亲密的动作在血族中并不算出格,只是佑果和玖兰枢这样的动作却显得无比暧昧,急匆匆找来的蓝堂英入眼看到的就是这幕,明明很平常,他却忽然面红耳赤地转过身不敢直视两人。
“蓝堂,找我们什么事么?”佑果抽回手看向支支吾吾背过身的蓝堂英。
蓝堂英大概是觉得自己打搅了两人,抛下一句道歉便匆匆想离开,不过玖兰枢和佑果叫住了他,蓝堂英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十分地好懂,反而比起那些不知所谓的贵族要更合佑果和玖兰枢的心意。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
佑果朝蓝堂英招招手,让他过来,微微笑道:“最近怎么样?”
玖兰枢也看向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