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的人确实不多。”产屋敷当主声音和缓,很容易让人想起森林里的涓涓细流,泉水叮咚,听他讲话实在是一种享受。
佑果垂眸听着,滚烫的热水冲入茶壶,为产屋敷当主泡了一杯清香的茶水。
接过茶水的产屋敷当主吹了吹茶水上的白雾,目光仍是柔和的,他缓缓地说:“毕竟已经过去了五百年,能够知道他的人确实不多,不过,他的确是一位非常美丽优雅的权宫司。”
时隔这么多年还能被人提起来夸奖,佑果要不是早已经没了狐狸尾巴,不然还能开心地翘一翘,但他还是很克制地弯了弯嘴角说:“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产屋敷当主微微颔首,显然也是极为认同的,但很快他又接着说:“不过,有关于这位权宫司的事情绝大部分都被人掩盖了。”
产屋敷当主完全是聊家常的态度,这样的态度是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的,也是极易同人拉近关系的方式,佑果也确实颇感兴趣,“为什么?”
但问完之后,佑果就好像意识到答案了,他忽地沉默下来,产屋敷当主平静地说:“因为有一个恶魔不希望他的事情被人所知。”
那个人是谁呢,佑果心里或许是清楚的,他只是轻轻笑了笑,说:“那他真是太坏了。”
和产屋敷当主的对话便在继国缘一回家后结束了,缘一进门就看到一位陌生人坐在自家屋子里,他先是警惕,发现佑果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的意思后才微微放松下来。
缘一走到佑果身边:“哥哥,这是?”
“这位是产屋敷先生。”佑果说:“不是坏人,缘一你或许还记得么?炼狱先生目前效力的主君就是产屋敷先生。”
缘一自然是记得炼狱椿寿郎的,所以也记得炼狱椿寿郎和他说过的话,而出现在这里的产屋敷显然是为了他而来。缘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还是很礼貌地和产屋敷当主说话:“初次见面,产屋敷先生。”
产屋敷当主并没有表现出很急切邀请缘一入伙的姿态,只是挺直着腰背朝缘一露出个和婉的笑容,轻声说:“初次见面,缘一先生。”
总之,伸手不打笑脸人。产屋敷当主既然是带着极高的诚意和态度而来,佑果和缘一当然也不会对此表现出什么坏脾气,只是在佑果特意为缘一和产屋敷当主空下时间让他们交谈之后,产屋敷当主从缘一那里得到的答案或许并不尽人意,因为缘一丝毫没有加入鬼杀队的念头。
不,也许是有动容的。
在送走产屋敷当主后,佑果发现缘一竟然坐在茶室里看着天边的晚霞发了好一阵呆,一般这种状况都会出现在继国缘一在思索什么的时候。
佑果没有打搅此时正在思考的继国缘一,他倒了一杯冷茶,轻轻推到缘一的面前。
继国缘一过了有一小会儿L终于回了神,他看到了面前的冷茶,也看到了正撑着脸看他的佑果。
缘一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握住身前的那杯冷茶低声说
了句:“谢谢,哥哥。”
佑果笑了笑,然后问:“缘一是在想产屋敷先生的事吗?”
继国缘一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佑果是很了解缘一的,所以他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喔?那么,是和产屋敷先生有关,但是又不完全包括产屋敷先生吗?”
继国缘一这下肯定地点了点头,佑果总是很了解他的,这让继国缘一体味到了在继国一族中从未体会到的心安。
佑果说:“那缘一不包括产屋敷先生的理由是什么?”
继国缘一像是被人堵住嗓子眼一样鸦雀无声了,他低着头支支吾吾,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佑果眯着眼睛很坏地笑起来:“让我猜猜,是不是和某个人有关?”
继国缘一像被电到一样抬起了头,慌乱地看着佑果说:“……哥哥!”
继国缘一实在是很不会骗人,也很不会瞒着秘密,这种样子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事,佑果还偏爱逗着他玩,装作很好奇地样子问:“我们缘一放不下的人是谁呢?”
继国缘一简直坐立难安了,他头大地看着佑果,而在此刻诗也出现在这炙烤着继国缘一的火堆里又浇了油。
“我也是这么想的!”诗兴冲冲地说:“缘一一定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他一直都不承认!”
继国缘一辩解的很快,频频看向佑果的方向,只是配上他略带慌张的的样子实在很没有说服力,佑果暂时中止了这个让缘一颇感紧张的话题,为继国缘一解了围。
“没关系,缘一喜欢谁都可以。”佑果眨眨眼说:“缘一只要幸福就好了。”
这句话让继国缘一安静了很久,他沉默地看着佑果离开的背影,心里彷徨地想:真的喜欢谁都可以吗?
第二天佑果出门遇到了暂时借住在小镇里的产屋敷当主,他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健康,但是却很会享受生活,佑果遇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树下看着草地上零零落落盛开着的花朵。
花朵虽然只是普通的野花,不如那些养在家中的名贵花朵芬芳艳丽,但看着也别有一番野趣。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雪白的发丝雪白的脸,正举着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