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岩胜伸手,眼中歉疚:“兄长,你还好么?”
继国岩胜没有握住缘一伸来的手,他自己一个人撑着身体坐起身,汗水从他的额上的发丝滴下,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去,赤色的眼睛沉沉地注视着缘一道:“我没事。”
即使再不甘心,继国岩胜也无法否认继国缘一的强大,这种强大甚至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到达了一种或许神灵才有的境界。
对练终止胜负已分,继国缘一和继国岩胜也都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休息,有继国岩胜在佑果只好收敛自己的动作,但是却在缘一靠近时忍不住翘着嘴角笑,指尖轻轻捏了捏缘一带着薄茧的掌心。
继国缘一为此垂下脸,一副腼腆羞涩的神情。
他越是露出这样的表情佑果便越是心痒难耐,只可惜继国岩胜在佑果总是不好
发挥,只好自己一个人咬着舌尖闭眼忍耐,忍着忍着,佑果也就这样慢慢地靠着树干睡了过去,没一会儿就滑倒缘一的肩上,被他用多出的外衣盖住身体。
火堆仍在静静地燃烧着,木柴有些不够,继国缘一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枝条。
原本闭眼假寐的继国岩胜忽然睁开眼,双眸清明,看着继国缘一道:“缘一,你的剑术很厉害。”
听到兄长的评价缘一也只是温吞地摇摇头,语调平和地说:“这个世上总会有人比我更厉害,兄长。”
继国岩胜沉沉地想:那可不一定。
但他没这么说,而是问:“你还像小时候一样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对么?”
缘一拨动火堆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无言地点了点头。
“不错。”继国岩胜说:“但我记得,你说你不想再握剑。”
缘一不喜欢用刀剑伤害别人的感觉,即使到现在也是一样,所以听到继国岩胜这样提起他的眼中也无甚波动,“是的,即使到现在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我却有了另一种想法。”
继国缘一说着,将身边熟睡佑果身上的衣服轻轻理了理,“握剑也不只是为了伤害别人,也可以保护别人。”
继国岩胜闻言一怔,接着探究性地看向了正枕着缘一的肩膀沉睡的佑果。
“他与你……相处很久了?”继国岩胜问。
“我和佑果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缘一想了想,清俊的脸上又浮现丝丝笑意,“是很久了。”
十二年的陪伴,就算没有血缘也胜似血缘亲人,继国岩胜心里想着,在他待在继国家中作为继承人培养的时候,继国缘一或许正在和佑果在田野间玩闹。
佑果对他而言,便如信念一样无法割舍。
有的人没有没有信念便不足为惧,但一旦有了信念,那他便是全天下最可怕、最执拗的人,因为没有人能够击破他的信念,为了心中的信念他可以无所畏惧。
继国缘一便是如此。
继国岩胜是无法理解这种信念的,他心中是作为剑士澎湃的胜负欲,除此之外皆可舍弃,他渴望成为世界第一的武士,而成为那样的武士第一条件就是胜过面前的缘一。
他顿了又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缘一,我要怎么才能拥有你那样的剑术。”
缘一眼中略有诧异,他想着继国岩胜本就种爱剑道,或许是见到他的剑法于是见猎心喜才这样问。缘一并未隐瞒,将自己的剑法和呼吸法都如实告知,只是在说完之后又补充:“其实,兄长,我的剑术并没有什么值得可取之处,也没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缘一是真心实意地这样认为,继国岩胜却并不这么觉得,“那你认为要怎么做?”
“每个人的剑法都不同,从别人身上学到的东西终究有限。”缘一神情平稳,他说话时自有一种禅意,脊背挺直平稳地坐着,好像一尊活着的佛像,“兄长,需要不断超越的只有自己。”
这样一番大道理谁都能听懂,可是真正能记到心里的人又有几个?继国岩胜定定的望着缘一,虽是听了,但心里却冷笑着想,继国缘一是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强的,是所有人都想超越的对象,所以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让人耳朵生茧的大道理。
已经立于顶端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旁人穷尽一生都想登顶的渴望?
于是继国岩胜垂下眼,状似冷静地答:“是,你说的不错,缘一。”
垂下的眼中遮盖了继国岩胜浓浓的妒火,让他也拥有了和继国缘一一样如出一辙的平静。
第二天佑果醒了大早,于是三人又动身收拾继续上路,所幸剩下的路程距离鬼杀队已经不远,又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天黑前紧赶慢赶总算赶回了鬼杀队。
早已经送信到产屋敷手上的鎹鸦在天空盘旋,告知所有人继国缘一等人回来的消息,而和继国缘一一同来到鬼杀队的继国岩胜在经过一段时间鬼杀队所有成员必要的培训后,很快就凭着自己出色的实力逐渐融入鬼杀队之中。
只是继国岩胜似乎习惯独来独往,很少和鬼杀队的队友相处,自己独自练剑的频率甚至超越了缘一,于是有不少鬼杀队的剑士又感慨继国岩胜不愧是继国缘一的兄弟,两个人都像怪物一样的强大。
学会呼吸法的继国岩胜自创的流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