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椅上,十几个穿着各异的小倌带着满脸笑意,站在她面前,供她挑选。
夕云立在公主身后,环顾一圈,高声道:“各位听好了,在你们面前的,是盛国最尊贵的盛凰公主。谁能讨得公主欢心,莫说金银财宝,就算勾除贱籍,恢复清白良身,也是公主一句话的事!”
从来恩客赎身的对象,都是那些女子,可没有哪个小倌能走出万芳楼的。如今脱籍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又怎么能不殷勤。
再说夕云这番话一出口,立即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盛凰公主?不是昨日才嫁给陆家公子吗?”
“昨日成婚,今日就来逛万芳楼。真没想到,那位公主如此放荡!”
“我看啦,谁娶了她,怕是能堆一屋子的绿帽子!”
......
温晗笑没听到远处的闲言碎语,所以心情也不错。不过撞开人群,冲到她面前的陆景枫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驸马有事吗?”温晗笑靠在椅子上,连个眼神都没给。
“顾言!”
陆景枫一声低喝,惊得温晗笑浑身一抖,总算明白为何没人敢惹陆景枫了。
但温晗笑好歹也是个公主,就算心里发怵,也得挺直腰杆,抬起头瞪回去。
瞪完了,又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一个小倌面前,当着陆景枫的面,轻轻划过小倌的脸,再托起小倌的下巴,正对着陆景枫。
“你看看,人家要容貌有容貌,要听话有听话,可比你这个驸马爷有趣多了!”
能得公主夸赞,小倌本来很高兴的,可看着不远处的黑脸阎王,他又笑不出来了,浑身都打着颤儿。
围观的窸窣谈论声,也从对公主的批判,变成了对陆景枫的取笑。
陆景枫的脸色越来越黑,平静的声音里压着磅礴怒气:“请公主回府!”
“凭什么!”温晗笑逗弄着那几个小倌,轻松愉悦道,“这万芳楼前又没挂着‘公主禁止入内’的牌子。驸马爷能来此寻欢作乐,我堂堂盛国的盛凰公主,为何不行?”
听到这话,陆景枫反而平静下来,大步一跨,来到温晗笑跟前,冷声说道:“请公主回府!”
温晗笑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模样,更何况还是对自己生气,不免被吓了一跳,赶紧退到夕云身后躲着,厉声道:“我就不回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早在陆景枫喊出顾言的时候,胥咏年二人就确定,顾言就是盛凰公主,温晗笑。
既是公主,二人就不好劝架了,只能站在后面,默默注视着事态发展,寻一个劝说的时机。
而原本脸黑得跟个阎王似的的陆景枫,听到她这句话后,突然嘴角一弯,语气轻松:“公主,冒犯了!”
说罢,便一招打退夕云,扛起人大步离去。
这转瞬间发生的事,温晗笑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感觉脚下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又倒转落下。
周围的看客,随之爆发出阵阵惊呼声、叫好声、口哨声。
“陆景枫!你放我下来!”温晗笑恼羞成怒,不停锤着他的后背。
夕云神色一狠,立即追去,却被郁秋煞拦了下来。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郁秋煞好言建议。
面对文质彬彬的郁秋煞,夕云丝毫不放在眼中,厉声呵斥道:“滚开,别挡路!”
此时胥咏年也插了进来,两边都劝道:“两位,有话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说......”
“说你个头呀!”夕云一声怒斥,直接动起手来。
眼看拳头就要砸到胥咏年身上了,郁秋煞轻轻一推,将人推了出去,又转手化解夕云招式,不让她前进一步。
夕云立定身子,凝神盯着面前从容优雅的公子:“既然也是练家子,就别怪夕云不留情了!”
话一落地,两人又打了起来。周围人一见认真了,生怕波及自身,纷纷撤去。
满地的狼藉中,只有胥咏年和万芳楼的老鸨龟奴们,围着打得火热的两人,不停劝着。
老鸨心疼自己的家什,破一件,就捶胸顿足,哀嚎半天。整场下来,就没停过。
胥咏年则更担心郁秋煞得罪公主,招来祸事。追着打来打去的两人,不断喊着:“别打了!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然而,往往打架的没事,劝架的有事。
夕云一个餐碟飞过去,没有砸到郁秋煞,反而和胥咏年碰了个满怀。
他平静地抖落残渣,正欲再劝,迎面又飞来一块桌子的断腿,重重砸在他脑门上。
这下,他终于忍不了了,暴跳而起,大声怒吼:“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这一声,声势之大,气势之宏,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纷纷定住身子,转头盯着胥咏年。
胥咏年还是不解气,又瞄准了不远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