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云姑娘……”
“叫什么叫!我告诉你今日没找到陆景枫,我跟你没完!”
夕云狠声威胁一番,甩头离去。在走到街上时,又猛然回首看向胥咏年大声道:“还不跟上来!”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胥咏年面色一震,立马喜滋滋地跟上去了。
不过夕云只是想让他带路找陆景枫而已,因而一路脸上都不怎么好。但对胥咏年而言,能和她同路而行,已是莫大的幸运了。
二人走了一上午,也没见到陆景枫的人影,只能来到河边一处凉亭暂时休息。夕云看着胥咏年坐在那里揉腿,不禁有些嫌弃道:“至于吗?”
“不至于!不至于!”胥咏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蹦跶几下,以示自己身轻如燕,尚有余力。
但夕云直接一拳,又把他锤了回去,冷笑道:“一点就倒,还不至于?”
在心上人面前出糗,胥咏年顿时窘迫万分,低垂着脑袋,细声说道:“我又不是那些习武之人,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
像是为了安慰他一般,夕云也坐了下来。一时间,他又顾不得什么害羞出糗之类的了,腆着脸往夕云那边悄悄挪了挪。
面对夕云的怒目而视,他赶紧转移话题:“夕云姑娘,你与公主关系不像主仆,倒像姐妹。”
这句话果然有效,夕云不再追究他靠太近了,而是茫然地望着前面,怅然一叹:“当然了!”
胥咏年跟着关心起来:“怎么了?”
却不料夕云顿时警觉起来,甩头死死盯着他,质问道:“你那么关心公主干什么?”
胥咏年赶紧站起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是,我没有关心公主,我是关心你......”
话到最后,二人都愣了下。胥咏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焉答答地坐到了另一边。
夕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不好意思。便把过去的事说了出来:“我是被容亲王买来侍奉公主的。但公主待我极好,还亲自教我识字。可惜没多久,我便得了疫症。王府的管家要把我扔出去,是公主哭着求容亲王把我留下的。”
“当时,我被关在柴房里,都没人敢给我送饭。每天夜里,众人都睡去的时候。公主便会提着食盒从窗户溜进来,亲自给我喂饭喂水。我难受得睡不着,她就一遍遍哼歌哄我入睡。”
“父亲在世时,曾告诉我,不可辜负对你好之人。公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对公主也该肝脑涂地,誓死相随!”
后面的,夕云就没告诉胥咏年了。她的脾气源自她那对认死理的父母,别人对她有多好,她就要对别人有多好。
公主不顾性命,救治她,安慰她。那她也该为公主奉上性命。可她那一条贱命,拉出去卖都买不了几个铜板。
所以病好后,夕云找到了容亲王,想要像她哥哥一样,至少有能力保护公主。
等她再次见到公主,已是数年后的皇宫中。轻帘帷幔,随风浮动,那个小小的公子,终于恢复了女身。二人隔着长廊,遥遥相望。即便都不是以往的模样,却还是一眼认出了彼此。
天师们都说,公主嫁人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可夕云看见的事实,却不是如此。
至少那位驸马就不算公主的良配!
夕云收回神思,转而看向胥咏年,忿忿说道:“你和陆景枫一起,也好不到哪里去!”
胥咏年不明白怎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什么,但他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夕云姑娘,此言差矣。若我有负他人,你大可这么说。但我什么都没干呢,你这么说未免冤枉了好人!”
“你算什么好人?”夕云很是嫌弃。
胥咏年脸色一红,立即蹦起来争辩道:“我对夕云姑娘一心一意,怎么就不算好人!”
话一出口,二人都尴尬起来。夕云突然站起,快步走出凉亭,冷声道:“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陆景枫在哪儿,还不如我自己去找快些!”
胥咏年愣在凉亭里,神色慢慢失落,最后才转身看向人群。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早没了那道身影。
“呸!”胥咏年拍了下自己的嘴,万分懊悔道,“说那么快干嘛!”
但世无后悔药,说出的话,收不回,做过的事,抹不去。
郁秋煞还坐在那窗前,但屋里的人却换了一个。
“你倒是悠闲!”陆景枫说完,便看向桌上那杯凉掉的茶水,转而道,“还有心思与人饮茶!”
郁秋煞回首看着他,轻然一笑:“可惜你来迟了。说吧,找我半天,有何事?”
陆景枫收了轻佻,正色道:“昨日你去了辜家?”
“辜家在陇关有些生意,我去辜家有什么不对吗?”郁秋煞反问。
陆景枫停顿片刻,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只留下句:“我爹需要辜家的财力,但我不需要另一个妻子。若你们还有些别的打算,还是早日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