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几番调戏后,巡逻队里的孙长松,就和殿中的一位叫莲儿的宫女看对眼了,二人时常隔着殿门密语。
但每次孙长松都会支开其他兄弟们,宋侍卫等人得了好处,也乐得成人之美。却不想年夜那天出了事,钦安殿失火了。
那日并非孙长松当值,所以他脱身出去了,还嘱咐宋侍卫等人,只要他们熬过酷刑,说侍卫不得入院,故没看见火情,最后一定无虞。
孙侍卫等人当时慌张不已,得了这么个主心骨,当然奉之圭臬,点头不迭。
然而天牢里的酷刑,又岂是人身能承受的。宋侍卫虽然还没受刑,但监牢里的哀嚎就没停过。他早就被吓破了胆,哪还顾得了生死,此刻索性都招出来,只求个速死。
岂料上面人听完后,并没赏他死刑,还语气平淡道:“好了,诸位下去吧!”
能多活一日,宋侍卫顿时长舒一口气,和着其他人跪地谢恩。
待狱卒押走众位囚犯后,福公公上前道:“老奴这就入宫,把那孙长松押来!”
“正巧!在下也想入宫看看火灾现场!”
陆景枫说完,又侧身看向温晗笑,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温晗笑当然也要跟着去,立即道:“既然同路,那就一起去喽!”
于是乎,三人又来到宫中。温晗笑跟着陆景枫又来到了火灾现场,而福公公则率着一大帮人去抓孙长松去了。
经过一场大火,钦安殿已成了一片废墟。看守的侍卫似乎收到了命令,并未阻拦陆景枫二人。
现场都是烧焦的梁柱,擦一下,就碰得满裙子的黑灰。温晗笑有些不悦,可又不愿给陆景枫留下个娇气的印象,只能小心翼翼地,躲着那些黑木走。
陆景枫看着她那“步履维艰”的模样,轻叹一声:“公主殿下,你可以在外面等臣。”
“可我说了,要和你一起调查。”
温晗笑有些犹豫,正巧温濯又从这里路过,看见里面的二人,立即招呼道:“笑笑!陆驸马!你们进宫来了?”
“对呀!”温晗笑回头笑了笑。她一只脚微微提起,因为还没找到落脚点,所以笑容有些勉强。
陆景枫趁机说道:“公主,四皇子找你,定有要事。你不妨先去他那儿,臣若查出点什么,之后再告诉你。”
这个理由甚好,温晗笑如释重负,立即附和道:“那好!我先去问问小皇兄有什么事!”
话一说完,就跟个兔子一样,几步跳出废墟,去了温濯身边。
陆景枫看着她的欣喜的背影,又忍不住轻笑一声,暗暗摇头。
温濯就是来打个招呼的,却没想妹妹过来了,心里既意外又惊喜,连忙哄着人去了蒹葭宫。
然而在蒹葭宫迎接他们的,又是一个大大的“惊吓”。
残雪消融的院子里,本该透着冬末的荒芜与寂静。但院中那几个乌髻粉裙的小宫女,却像早开的一枝桃花,炸呼呼的闹作一团,热闹了这荒芜的小院。
“娘娘,你快下来!”
“娘娘,小心!”
“娘娘,莫要走滑了!”
……
小宫女们声声急,句句忧,纷纷抬头望着上面,心中紧张万分。
而她们关注的对象,坐在屋脊上的兰妃娘娘,就要悠闲许多了。
她仿佛没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拿着一张写有字的洒金信纸,正专心致志地折着。
待到折好后,她没有心满意足地欣赏自己的大作,也没有将自己的作品小心收好。而是将那作品放于掌心,又缓缓伸出手去。
习习凉风中,那折纸微微晃动,犹如一只即将离巢的鸟儿,在试练自己的翅膀。
她看着那折纸,似痴似呆。
终于,鸟儿离巢而去。那折纸从她手心飞起,随着风去往远处。
她的目光一直锁在那折纸上,看那折纸越飞越高,却在即将飞出宫墙时,陡然掉落。
温晗笑才踏进院子,眼前就落下个雪色的物件。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还没来及看清是什么,便听见身边温晖的惊呼:
“母妃,你怎么又上去了!”
温晗笑顺着温晖的目光看去,只见兰妃坐在高高的屋脊上,望着下面的他们,笑靥如花。
“濯儿!笑笑!”她甚至还高声打了个招呼。
可下面的温濯就笑不出来了,连忙叫下人去找梯子,又紧张兮兮地看着兰妃从屋顶上慢慢走下来。
待兰妃落地后,院中那些小宫女们立即涌过去,拉着兰妃问长问短,关心切切。
而兰妃本人,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般,轻松惬意,还反过来安慰那些关心过度的宫女们。
温濯在一旁看着,等众人说完了,才无奈长叹一句:“母妃,你就不能偶尔做点正常人该做的吗?”
岂料此话一下子就点燃了兰妃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