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像是商量定了一般,回首缓缓道:“小若,他们二人口中提起的名字,叫做小若。”
“小若是谁?”陆景枫立即追问。
他们既然有心偷听,怎么会不打听清楚。
另一名小太监立即接道:“是兰妃娘娘宫中的姑娘。”
“兰妃?”陆景枫闻言,微微皱眉,忽然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只好先处理另一些事,将着火那日巡逻的侍卫叫上来,问道:“着火当日,孙长海何时见的莲儿?”
几个侍卫都低着头,为首的宋侍卫苦苦思索一番,才犹豫道:“罪臣不知,只记得孙侍卫进去时,太阳还未落土。等他出来,天已经擦黑了。”
“之后还有人进去过吗?”陆景枫又问。
宋侍卫立即道:“没了!”
“你怎么知道?”陆景枫有些怀疑。
宋侍卫赶忙解释:“当日孙长海提来两壶酒,请我们通融一番。我等想着都是一班好友,能帮就帮了。我等虽然避开了钦安殿,可也怕外人趁机闯殿,便守在钦安殿的必经之路上。期间并没见外人经过。”
当然,他肯定是挑对自己有利的话说。那日,他从孙长海手里接过酒后,就拉着其他人要去喝酒。因为害怕有人发现,便选在了钦安殿必经之路上,以便监视有谁来钦安殿。
却没想歪打正着,给了他现在解释的理由。
这样看来,着火那晚,只有孙长海一个外人去过钦安殿,等他走后不久,钦安殿就着火了。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就是那个纵火者。
只是就算是他放的火,又是为何而放的呢?
然而未等陆景枫想明白这个问题,季公公那边又传来消息,孙长海留下一封遗书,投井自杀了。
好巧不巧,遗书正好交代了孙长海犯案缘由。
那封遗书就放在废井旁,用石头压着。据遗书上所写,皇帝有一次来钦安殿敬神,不小心被莲儿看见。从此,莲儿一心爬上龙床,冷淡了孙长海。
孙长海心怀嫉恨,一时失去理智,纵火烧了钦安殿。可事后又生惧意,害怕圣上怪罪,便先自杀了。
从情理上来说,倒是对得上。只是这样一个冲动暴躁,胆小怕事的人,怎会在东窗事发后,还能冷静提醒当日巡逻的侍卫,注意口供。
陆景枫只听传话小太监的口述,便能察觉不对。更何况亲眼看见遗书的季公公,他自然也不会信,立即派人去了宫外的孙家。
几趟下来,天色也不早了。皇帝又派人来询问两人案情进展。二人只好先去御书房,向皇帝汇报此事。
不知为何,皇帝似乎不想此事传出去。偌大一个御书房,只有皇帝、陆景枫与季公公三人。
宫里的禁军侍卫都住在宫外,福公公此前派去搜查孙家的人也回来了,只带来一锭白银,元宝底部还烙着一片柳叶。
但凡大户人家,银钱出入较多,不好管理。便会把收来的散碎银两熔成新的银锭,并在底部烙上自家标志。如此一来,既方便查账,又能防止盗窃。
而这柳叶的标志,全京城只有一家敢用,那便是宰相府。
皇帝看着呈上来的白银,神色越发难看。突然间,他抓起那锭银子,狠狠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声。
福公公立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陛下息怒!”
“驸马,你方才说此事和兰妃有关?”皇帝的声音沉稳而冰冷,犹如架在脖颈间的寒刃。
陆景枫迟疑了下,躬身一拜道:“据守在钦安殿的公公们所说,孙长海和莲儿曾提起过兰妃娘娘宫中的小若。”
皇帝沉默片刻,对季公公道:“去蒹葭宫,把那名小若找来!”
皇帝本就是预设了凶手,再派人去调查的。哪怕只有一点和柳家相关,也能成为柳家的罪证。可一锭白银,不足以服众,他要找到更多的罪证。
但在陆景枫看来,就有些打草惊蛇了。
没过多久,那名叫小若的宫女就跟在季公公身后,来到了御书房。
她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浑身都在发抖,还是在季公公的提醒下,才慌忙跪下去,小声说道:“小若拜见陛下!”
皇帝并未发话,自有季公公替他询问:“小若,你可认识孙长海和莲儿?”
未等季公公说完,小若的脑袋先摇了起来,刚要否决,又听季公公尖声尖气道:“欺君可是大罪!”
她身子一震,眼睛瞪得老大,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吐出句话来:“陛下恕罪!小若确实认识他们!”
陆景枫在一旁看着,想要说句什么,又记起父亲的叮嘱,继续选择了沉默。
皇帝想要的,是能定柳家罪的证据,但这么审下去,注定会走入一条死胡同。
果不其然,据小若所说,她与莲儿是同乡,关系很好,因莲儿被选为侍神玉女,二人不得相见。莲儿有时便会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