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一路护着皇帝撤去,却在半路遇见一小撮叛军。皇帝这边算上季公公也才四个护卫,而对面可是足足有十余人。
叛军一见明黄龙袍,便知众人身份,没有片刻犹豫,立即举刀杀来。
季公公知道打不过叛军,便狠心把皇帝往树林里一推:“陛下,恕老奴得罪了!”
说罢,转身瞪着那些叛军,声音尖锐却中气十足:“拿下他们!”
皇帝顿时明白过来,连忙往林子里钻去。然而区区三个侍卫和一个宦官,又怎么能挡住全副武装的禁军。
不过一刻,那些叛军就追上来了。
皇帝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动静,心下一慌,脚底一滑,竟直接摔了下去。
正当他要爬起来继续逃跑时,一双手却把他按在了地上,同时响起一道低语:“不要动!陛下,是臣,柳逢意!”
原来柳逢意也躲在这里,他悄悄带着皇帝躲在一棵大树下,直到叛军的脚步声渐远,才松一口气。
“陛下,叛军还未撤去,我们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柳逢意伸出一颗脑袋,仔细打量着树林,等他转回来时,就见皇帝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陛下,臣怎么了吗?”
“没怎么!”
皇帝没想到,柳逢意居然会冒着被叛军发现的危险救下他。
另一边,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温晗笑终于想起来,父皇还有太子哥哥也在里面!
她立即调头,想要回去救他们,却被陆景枫拦了下来。
“你让开!”温晗笑着急起来,就没注意语气了。
陆景枫一把抓起她的手,安慰道:“笑笑,你父皇他们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好吗?”
温晗笑可以把自己的命交付给陆景枫,但她不能把父兄的命寄托在陆景枫一句话上。
她的急切化作眼泪,从眼角一颗颗滚落。她看着陆景枫,哭着说道:“景枫,那是我的父皇,是我的母后,是我的皇兄们。我知道你不会骗我,可我真的没办法放心!”
“景枫,我求求你!你让我去救他们好不好!我知道我没那个能力,但我宁愿死在叛军中,也不要一个人在这里等!”
寂静的林子中,只有她那悲彻的哭泣声在回荡。
陆景枫神色微动,终是叹了一声:“我代你去找皇帝,你顺着这条路走出去,会遇见太子他们,届时就安全了。”
温晗笑没注意到他怎么会知道太子动向,只是担忧他的安全:“不行!里面那么危险!”
“笑笑,相信我好吗?”陆景枫笑了笑,一派轻松。
温晗笑愣住了,犹豫片刻,嘟囔道:“那好!我去外面等你!”
最后,两人相背而行。
皇帝这边,林子里安静了好一阵。柳逢意终于放心下来,带着皇帝快步离去。
可他们还没走几步,就被叛军发现了。
柳逢意挡在皇帝面前,又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指着叛军们:“陛下,你先走!”
“走?去哪儿?”禁军统领赵无疾骑着马从叛军中走出来。
皇帝脸色微变,沉声说道:“赵大人!朕待你不薄,你这是何意?”
赵无疾仿佛听到了个笑话,冷笑一声,又道:“不薄?狗皇帝,你好意思说这句话!就因我儿出生时辰不好,你便派我儿去了宓河,致使他十六岁的年纪,埋骨黄沙,魂不能归乡!”
柳逢意厉声反驳:“赵无疾!你别信口雌黄!三皇子不也去了宓河吗!”
“皇帝的儿子和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待遇!狗皇帝,你既然那么喜欢天意,那今儿就看看,天意能不能救你!”
赵无疾说完,又一声厉喝:“把他们带走!”
社稷云坛下,叛军画了好几个圈,按照官职大小,将那些还活着的官员赶了进去。
至于最前面的圈,是专门为皇帝一脉准备的。
等到皇帝与柳逢意被叛军赶过来时,温濯不顾巡逻的叛军,连忙跨过来惊讶道:“父皇?”
皇帝一怔,赶忙看了看温濯周围,除了皇后、三皇子生母德妃、温濯外,并无他人。他立即小声问道:“笑笑他们呢?”
温晖身上有些狼狈,却遮不住眼中的神采:“笑笑被驸马接走了,应该无碍。我听那些叛军说,本来快抓住太子了,可突然冲出来一个十分厉害的护卫,把太子接走了!”
皇帝暗暗松了口气,可马上又想起些什么,转而看向皇后:“皇后,兰妃呢?”
温濯低下头,眼中的神采不见了。皇后和德妃对望一下,都有些难过:“兰妹妹与我们失散了,也不知下落如何?”
一个貌美如花的妃子,在这乱军之中能有什么好下场。
几人的情绪逐渐低落。
然而不过一刻,那云坛上竟出现个熟悉的声音。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