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只能靠你保护笑笑了,你怎么可以抛下笑笑呢......”
然而棺木中的人太贪睡了,她哭得那么凄惨,也不愿醒来。
温晗笑又伸手进去,想要触碰自己的皇兄,可碰到的只有冰冷和坚硬。她像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跳脚哭闹,声嘶力竭,不断恳求着,怒吼着:“你起来呀!三皇兄,你起来呀!我求求你,不要抛下笑笑!求求你,起来呀!三皇兄......”
谁也不敢上前来劝这个陷入癫狂的公主。只有温衡追上来时,一声令下,众人才将她从棺木前扯开。
温衡抱着她,不断远离着棺木:“笑笑,不要看了,不要看了......”
“我不要!”她哭喊着拒绝,又开始恳求自己的长兄,“皇帝哥哥,三皇兄只是睡着了,他会醒来的。他不会抛下笑笑的,他说过的,会一辈子保护笑笑!我求求你,不要让他们封棺好不好......”
“笑笑......”温衡心疼又无奈,像在哄一个孩子般温柔,“他已经死了,我们让他入土为安好不好?”
是呀,她的三皇兄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就像昱哥哥、小皇兄还有父皇一样,抛下她,永远不回来了。
温晗笑骤然失去了全身力气,躲在温衡怀中嚎啕大哭。
......
等到三皇子的生母,太妃娘娘也来哭过后,那棺木就永远盖上了。因为战事,葬礼一切从简。温衡觉得对不起这个弟弟,却只能给他多封几个谥号。
温晗笑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肯见。只有太后过来时,她才愿意开门。于是太后日日陪在自己女儿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哼唱着迟到了将近二十年的歌谣。
哪个母亲不想抱自己的孩子,可太后等了将近二十年,等到白发苍苍,才实现这个夙愿。
在母亲怀中入睡,这是温晗笑童年最大的期盼。
她看着面前日益苍老憔悴的母后,终于意识到,在这人间,还有人等着她呢。
于是她打起精神,想去找温衡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半路上却偶然撞见了穆商。
“穆将军,你醒了?”
当初穆商背回温晖后,就昏死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人间已没了温晖的踪迹。
穆商看见她,心里却想到了陆景枫。若当初陆家肯伸手,或许今日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温晗笑见他久久未答,以为他还在伤心,便安慰道:“穆将军,多谢你带回三皇兄。想必三皇兄泉下有知,定会感谢你的。”
“这是我分内的事!”穆商语气不好,径直离开。
温晗笑也没想太多,直接跟了上去。看着追上来的人,穆商不禁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景枫不要你了?”
“不,是我抛下他,自己回来的。”
穆商冷笑一声:“你倒是会挑时间,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大抵是温晖已经死了的缘故,穆商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了,说话也没了以前的分寸。
不过温晗笑向来讨厌繁文缛节,故不觉得有什么冒犯的:“当然要现在才回来,母后。皇帝哥哥都需要我。”
“你能做什么?”穆商反问。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温晗笑说完,二人就来到了御书房前。没有意外,皇后柳惜颜也在里面。
穆商上前一拜:“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温衡挥手叹道:“你说吧!”
然而穆商并未开口,只是死死盯着皇后。温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犹豫一番,还是让柳惜颜下去了。
穆商这才开口:“陛下,柳宏赋是庆国的探子!”
顿时,温衡兄妹二人都惊讶起来。温衡惊讶的是,柳宏赋可是柳相的儿子,皇后的兄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奸细。
但温晗笑惊讶的却是另一件事,柳家势力已经这么大了吗?女儿贵为后宫之主,儿子是统领千军的将军,父亲是当朝宰相。
他们一家可把盛国里里外外全占了。
温衡脸色沉了下来:“穆将军,小心说话!”
“臣没有说错!”穆商言辞激动,“现想来,自柳宏赋入军后处处都是疑点。为什么敌军会按他的猜测行动。为何我军永远都是小胜大败,而敌军全是小败大胜。这一切都是柳宏赋和庆国窜通好的,目的就是为除掉三......”
“够了!”温衡一声怒吼,止住了滔滔不绝的穆商,他冷声说道,“穆将军,你可知朕收到多少参你的折子吗?”
穆商愣住了。
温衡继续道:“然而每次都有两人为你说话,一是你背回来的三皇子,第二个,就是今日被你上告通敌叛国的柳宏赋!”
穆商更意外了,随即又醒悟过来,赶紧解释:“陛下,这都是柳宏赋的诡计,你不要相信......”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