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商本就没什么行李,从御书房出来后,就直接往宫外走去。等他刚向守门的侍卫展示完出宫手谕,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穆将军!”
温晗笑站在他身后,认真问道:“你真的觉得柳宏赋有问题吗?”
穆商冷冷道:“那又如何!反正在你们眼中有问题的人是我。”
温晗笑看着他要出宫,又问了句:“你去哪儿?”
“去为三殿下报仇。”
说罢,人已经远去了。
温晗笑在原地等了片刻,立即反身回去,找到夕云:“夕云,今晚你去一趟柳府。”
“需要带礼物吗?”夕云一向不问缘由,唯命是从。
“不!我要你悄悄地去,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监视柳相的一举一动。”
至于温晗笑自己,则去了胥轻莜那里。
自有一次胥父在朝堂上触怒皇帝被连贬三级后,胥家就落败了。可胥轻莜脸上却看不出胥家落败的痕迹。
她依旧是胥家那个染着书香的小姐,坐在御花园的花架下,悠然绣着花儿。
看见温晗笑到来,还笑着打了个招呼:“公主殿下,你回来探亲了?”
温晗笑觉得有些愧疚,自己嫁那么远,都还能回来见见母后兄长。而胥轻莜的家人就在宫外,却不能见上一面。
她走上前,不由自主道歉:“对不起,需要我在皇帝哥哥面前说什么吗?”
胥轻莜摇摇头:“不用了,这样也挺好的,没人来打搅我。以前在胥府,三天两头的,就要处理咏年留下的烂摊子,都快烦死了。现在入宫了,也不知咏年爱闯祸的毛病改了没有。”
说到这里,她又是一叹:“还是快些改了吧!总归没人帮他了!”
温晗笑心里更不是滋味,又问道:“皇帝哥哥为何如此待你?”
胥轻莜轻然一笑:“陛下不是不待见我,而是不待见我父亲。”
温晗笑不知该说什么了,立在原地绞着手指。最后还是胥轻莜看出她的异常,主动问道:“公主,可有什么需要轻莜帮忙的?”
“当然有!”
温晗笑立即笑了出来,贴着她坐下,好声道:“就是,我希望你帮我看看皇后一天都在干什么。”
“这个,公主比我更方便吧!”
“方便是方便,但我没理由呀!”
胥轻莜沉思片刻,抬眸问道:“恕我直言,公主为何找我帮忙此事?”
宫里的其他妃子,为了得到恩宠纷纷巴结皇后。按理说,温晗笑去找她们任何一个人,都比找她来的靠谱。
然而温晗笑给她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因为你是胥咏年的姐姐呀!我相信胥咏年,胥咏年相信你,所以你也是可以信任的!”
胥轻莜不禁一笑:“好吧,我就帮公主这个忙吧!”
......
入夜后,柳府依旧亮如白昼,很不适合潜行。夕云微微皱眉,悄然跳上的房顶,寻了好半天,才找到柳相的书房在哪里。
然而还没等她过去呢,一柄飞镖就从她眼前擦过。
“姑娘好雅兴,大半夜不睡觉,跑别人家瓦上看月亮!”
说话的,是一个俊俏的年轻公子,也是柳家四公子。柳相的儿女有很多,大都不出名,也不爱外出寻欢作乐,因而很少有人知道他们。
夕云也不客气:“你瞎了!天上哪来的月亮!”
“既然姑娘不是来看月亮的,那是来干什么的?偷窃?”柳四公子问道。
夕云一笑,却是转身就跑:“天下这么大,本姑娘爱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
虽然没有干过监视这种活儿,但她还是知道,被人发现了,就该撤退。
不过柳四公子显然不想放过她,冷笑一声,立即追了上去。
正巧胥咏年从街上路过,刚听到点什么动静,就见夕云落在他面前。
他面色一喜:“夕云姑娘!我......”
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提溜起来,飞到一户人家的墙上。
接着几道寒光闪过,二人又落到了地上。夕云气急败坏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街上溜达什么!”
胥咏年刚想解释,可夕云又一把推开他,抽中腰间软剑,噼里啪啦,打落一地飞镖。
柳四公子从黑暗中显现,目光来回在二人身上打转,饶有兴趣道:“哎呀呀,姑娘这么袒护你的小情郎呀!”
“狗嘴吐不出象牙,乱说什么呢!”
夕云正在这骂得起劲儿,回头却见胥咏年居然害羞了,气得她当即一脚踩在胥咏年面前:“喂!你干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胥咏年赶紧挺直腰杆,以示自己正直坦荡。
可也正好瞧见柳四公子准备动手,他想也没想,死死抱住夕云转了个身。
夕云陡然换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