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狗窝成型的时候,于进忠也站了起来,他对着程太监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程太监敲打的手停了下来,看向于进忠决然的背影,主子身边自是通天路,可是那路本就是尸骨铺就而成,稍不留神便是给别人垫脚的命。
也不知道让小贵子去了外边儿,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边院内,于进忠找到了小贵子头上,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小贵子自是没有二话,直接把白手套借给了他。
于进忠抱着猫主子找上了扫地的小太监张得福,这回他的另外一半积蓄可算是花了出去。
张得福没收过这么重的银子,一来是给的人也不多,二来就是他自己也不敢。
能进内院伺候的除了包衣出身的宫女,剩下的便是太监,宫女还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可太监却没别的念想,又没了根,只能一心一意的巴着主子,若是得罪了四阿哥,只怕这府里便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了。
可这救命之恩也不得不报,三年前的冬天,不知怎得他闹了肚子,要知道生了病的太监宫女都是要挪出去的,可是被退回内务府,他便再没了出路。
程太监看他可怜,将猫狗治病的草药分了一点给他,又躲在腌臜的猫狗房半日,虽因惫懒饿了三顿的饭食,可总算逃过了挪出去的命运。
张得福也不是个没成算的,引着于进忠来到了拐角处的石榴树,“好哥哥,我这也是脑袋别裤腰带上,成与不成便只这一回,再没下次了”。
于进忠打量着石榴树,又看了一眼怀里的白手套,他咬着后槽牙道,“放心罢,哥哥我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