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那样摇着头。 “不必如此警惕,你也正是知道我没有恶意才愿意带着檀真昼过来的,不是吗?” 太宰没说话,压低的鸢眸透不出一点光。 米尔菲欧雷家族的一个团队在横滨研发匣兵器与异能力结合这种事,太宰是知道的,他之所以不介意是因为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就像不能将猪的脑袋砍下来嫁接到狗的身体上一样,异能力、咒术以及死气之炎三种超自然能力本就是不互通的三种东西,不然欧洲各国也不必打得死去活来,直接你融合我我融合你就好了。 那么,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他知道,觊觎旁人的老鼠当然也知道。 但费奥多尔依旧推行着这样看似明牌的方案,目的无非是为了得到河原木稚生的支持——作为彭格列宝石供货商,河原木这个姓氏背后是横滨所有非法武装组织都希望得到的金钱和权利——这种事情,他必然不可能让费奥多尔一个人把水搅浑。 而作为港口黑手党的BOSS,森鸥外当然也无比希望得到,或者说,在重病的河原木病逝后继承到和彭格列交易的渠道,为了得到这颗美味的果实,他甚至不惜堵在太宰的办公室门口蛋包泪哭了三天,还许下港口黑手党旗下的宝石永远对檀真昼开放的承诺。 只是,令人想不到的 是,美味的蛋糕也会咬人。 河原木稚生是个异能者,还是个足够强大的精神系异能者。 “我的异能力名为‘选项A’,” 河原木稚生解释道,“其实不是什么有攻击性的能力,只能在需要选择的时候发动,发动的效果是通过改变某个选项,从而看到这个选项改变之后的事态发展。” “是吗,”太宰又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正在使用异能让来到这个晚宴的人看到之后的事情,比如你死后,无主的遗产引发无限的斗争之类的事?但,恕我直言,费奥多尔就是你引来的吧,米尔菲欧雷家族的研究团队也是,你甚至允许他们以你的异能为基础进行实验,你想做什么呢?不会是想救你身后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行之将木的人吧?” 河原木稚生没有说话。 他停了很久,才苦笑般说道:“确如你所说,我曾经有所妄想,米尔菲欧雷家族和费奥多尔君利用了这个妄想,而且费奥多尔君还试图利用这个幻想将未来的横滨带入泥沼中——我没有继承人,我死后遗产归属必然会掀起风浪。”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你已经选定了继承人,”太宰冷冷地看着他,“不,或许他想到了,但那不是更好嘛,毕竟当利润超过300%时,再弱小的人也会不择手段,然后檀真昼就会变成被蚂蚁咬死的大象。” 河原木稚生默然。 “你的临阵倒戈也完全被费奥多尔君算透了呢。”太宰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情绪。 过去的两三次交手里,太宰一直都是略胜一筹的那个,但这一次,费奥多尔打的是明牌,朴实无华的手段,利用的却是人心之中无法根除的贪婪劣性。 “那么,现在,”太宰的眼睛变得像不可凝视的深渊一样,“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檀真昼。” …… 春天过去,津轻的夏天到了。 令人烦扰的蝉鸣声从清晨响到傍晚,檀真昼就这样日复一日地陪伴在太宰身边,哪怕他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太宰确实看不到,他能感受到的是,夏日变得清凉了,炎热的太阳会被温顺的云朵遮蔽,冬天则反过来,刺骨的寒风无法穿过他单薄的衣衫,甚至,在每个他无法吃下东西的夜晚,他都会在木廊外捡到可爱的草莓大福。 真奇怪啊。 他就像突然被神明垂爱的孩子。 “所以说,你是存在的吧。” 十二岁到来前的某个深夜,月光依旧,没有睡着的太宰忽然低声地问着,守候在旁边的檀真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太宰捂着心口笑出声来。 “真奇怪啊,我心里浮现的是期待的情绪吗?” 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人能回答他。 哪怕廊外的风不停翻涌,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也变得悄无声息起来。 第二天,是个温暖的晴日。 太宰照例辞别充斥着腐朽与衰落的宅院,被咒灵依附着的人在他身边走过,他微笑着背着书包在无人察觉的时刻,登上了逃离的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