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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衫换丹衣 朦胧故人归(2 / 3)

兆头啊。”

严良被头顶上突如其来的高喝吓得差点从府衙前的石阶上摔下去,身旁的小厮赶忙将他扶住。

定了定神的严良大踏步的下了台阶,上前几步迅速转身,抬眼看去,州府大门的瓦檐上立着一名红衣女子,她气定神闲的插手在胸前,低头鄙夷的看着棉氅下还是一身睡袍的严良。

“哪里来的野丫头在此放肆!”说罢给身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示意将其拿下。

可七八个壮汉,围着府门左瞅右瞅,竟找不到可以爬上屋檐的落脚点。

一旁的严良看着乌压压一群废物,心口一阵堵。

百姓里开始有人交头接耳的偷笑,一旁的严府管事看不下去了,冷声大喝道:“愣着干什么!拿梯子啊!”

屋檐上的女子干脆盘腿而坐于屋脊,嚣张的打了个哈欠,睥睨着屋檐下的众人。

如此挑衅的姿态,彻底激怒了府衙门前的严良,他厉目言辞道:“快给我拿下这个野丫头,带去刑房好好审讯,此人怕是□□的指使,监察都督的横死跟她脱不了干系!”

红衣女子不屑地冷笑一声,“严良你少血口喷人,这位都督到底死于□□还是你勾结朝中奸臣暗杀之,你自己心里有数!”

言语间,忽而又响了几声震天的烟炮声,白炽的烟火在黑色的上空炸开,金灿又绚烂,映亮了街道上百姓们枯槁的面庞,他们衣衫单薄鞋履残破,暗淡的双眼被烟火点亮了刹那,继而又暗淡下去,正如他们中的大多数,蹉跎着早已接受了自己在乱世中的命运。

女子背对着烟火起身,红色的薄衫在冬夜的寒风中骤起,被身后的烟火浸的火红,绕在女子的身侧起舞,女子嘴角抬起一抹笑意,她凛冽的目光掠过严良,看向蓟州府衙门前的三千百姓,抬声道:“我代狗官严良,送蓟州百姓一份大礼!”

话毕,整个严府周围的街坊院落升起了万盏天灯,伴着盛大的烟火,仿佛提前拉开了新年的序章。

百姓们以及严府的家丁小厮们,皆被这荒诞又璀璨的一幕而惊诧,这其中有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棍棒刀具,双手合十开始祈祷,有的则是努力仰着头观瞻,毕竟这场灯火在如此苍凉的年头,本就是不多见的。

“作什么妖?”严良嘟囔着抬首,看着莫名其妙的漫天灯火有些疑惑。

不远处的一个孩童高呼道:“娘亲,快看,好大的雪!”

只见每盏天灯下都用极细的绳子栓了一簇白花花的东西,远处看就像一团雪,细绳的一端绑着芯子,当天灯的芯火顺着芯子烧到绳扣时,那扣子便在空中弹开,白花花的雪片般的东西顷刻间撒了下来。

“不是雪!是银票!”人群中眼尖的突然高呼。

原本静谧的大地突然炸了锅,万盏天灯升空,无数的银票如雪花般倾泻而下,向着蓟州的大地铺天盖地的洒下来。

人们蜷缩着身子,疯了一般在地上爬窜着拣拾。

“严大人不好了!银库失火了!”府内窜出一小厮,冲到严良面前喊道。

严良仿佛梦中惊醒般,目光追及屋檐上的那抹红色衣衫,却发现刚刚还在屋顶嚣张的女子早已不见踪影。

他的双腿在极度愤怒下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声音气的有些发抖:“来人,给我去上京请最好的画师,抓活的。”说罢大口喘着粗气,撕下了身上的棉氅,丝毫不顾冬夜的疾风,他望着天上还未散尽的零星几盏天灯,嘶哑的喊道:“给我全城通缉!”

遂气急攻心呕出了一滩浓血,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七日后。

京城典狱司的西南角胡同里快步闪出了一只影子,混进了狱卒轮值的队伍里,地上的脚印被急风夹着劲雪瞬间填埋。

在牢房尽头,有一处暗室,不同于普通牢房,这间牢房的牢门用的不是木头,而是一整块密不通风的玄铁。

玄铁上留了一个小窗,小窗的上方写着一行字:刑狱甲字一号。

典狱司的刑部本就是人间炼狱,鬼来都要抖三分,而甲字号的刑狱中关押的更是□□重犯。

方才的男子来到这块玄铁狱门之外,低声对内道:“将军,蓟州□□,对我们来说是个出狱的好机会。”

玄铁窗下坐着一位闭眼凝思的青年,与其他的囚犯不同,他的双手与双脚并未上枷,而是在肩胛处惯穿了两条钢索,仿佛不是在钳制一个囚犯,而是一头猛兽。

青年的神情却很麻木,彷佛在这钻心的疼痛中睡去了一般,对于刚刚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对朝中之事早已心如死灰,任凭他的副将们如何轮番敲打,都不愿再重见天日。

门外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那是一张蓟州府衙门前的通缉告示,他将画像透过玄铁牢门上的小窗塞了进去,抖开在那将军的面前,声音有些颤抖道:“这次不一样,将军,属下在蓟州打听到了楚姑娘的消息。”

青年将军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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