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抬眸望去,只见那六个方才还围成一圈的和尚其中有一个被无心一脚踹出了阵中,一直维持着本相阵威力的大觉也在此时吐出一口鲜血。
雷无桀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愣了一愣,“阵破了?”
王昭点了点头,“是的,阵破了。”随即又由衷的赞叹道,“无心厉害啊,这本相阵可不好破。”
此时那守在死门的和尚早已倒地不起,显然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他被踹出阵中之后,方才还坚不可摧的阵法顿时如同一盘散沙,乱的不像样子。
那头的无心自然也听到了王昭的话,随即笑道,“还要多谢姑娘的提醒。”
“我提醒什么了?”
“刚才你和雷无桀的话,我可全都听到了。”
“原来是这样。”
但萧瑟却叹了一口气,“但却也激发起了大觉十倍的杀心。”
大觉擦去嘴角的血迹,望着无心,“佛法奥妙,岂是尔等邪魔可问!”
无心冷笑一声:“佛法奥妙,这话放眼天下,我师父能说,你说不得!”
大觉双手猛地一挥,身上的金色袈裟瞬间飞起,冲着无心当头罩下。无心也不躲,抬眸看着头顶上的袈裟,随即一跃而起,竟将那袈裟冲的粉碎。他在空中停下,口中忽然念起了听不懂的梵文,但声音清扬,旋律有致,竟似在唱歌。
“他在唱什么?”雷无桀问。
萧瑟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王昭则一脸神秘的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当今天子信佛,她姑姑与三叔母也曾多次礼佛,她自小长在宫中,也没少跟着他们做这些事情,无心唱的这个,她曾经也听天宁寺的僧人唱过。
此时大觉身后又晕倒了两个和尚,剩下的三个手中的佛珠此时也一个个的碎裂开来,即便他们再怎么急促的念着佛经,也依旧压不住胸中的气血翻涌。
大觉瞪大了双眼,“梵音镇魂歌!无心,你想做什么!”
无心却不答,依旧口吐梵音,只是身形却一退再退。
大觉终于忍无可忍,肤色在瞬间变得金红,他瞬间掠至无心面前,身法之快,连无心自己都不曾反应过来。一时间,只见寺庙门口的地面上顿时灰尘飞扬,后面三人被大觉的内力逼得不由得往后退了好些,等到他们回过神来之时,大觉已然扼住无心的咽喉。
此时的无心再也没了往日里的如同谪仙般的模样,只是狼狈的被大觉按在地上。
王昭抬眸望去,大觉那只未曾扼住无心咽喉的手已然抬起,王昭不由得心中一跳,“无心!”
这边王昭话音将落,只见身后有无数暗器接憧而至。
王昭定了定神,顺着那暗器的来源看过去,只见唐莲不知何时已经赶来,除了他之外,还有枪仙司空长风的女儿司空千落。
果然,这是唐门的万树飞花。
大觉一时不察,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万树飞花逼得连连后退。无心这才得到喘息的机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大觉显然是怒极,“唐莲!你们雪月城为了魔教的余孽也要出手吗!?”
“大觉师父不要误会,这是我个人行为,并不代表雪月城的立场。”说罢,唐莲侧目看了眼无心,又道,“我觉得无心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还望大觉前辈能够慈悲为怀,放过他吧。”
无禅:“大觉师父,无心他真的不是魔!”
大觉闻言,方才还正常的眼角此时慢慢泛红,他凝望着眼前的这些人,怒道:“你们这些人正邪不分!我为了铲除魔教的余孽何罪之有!?”说完,他甩开旁边扶着他的两人,指着王昭,又继续怒斥,“琅琊王氏乃朝廷中人,多年来一直效忠于皇族,你身为王氏族人,竟也与他们搅在一处插手江湖中事,简直是不可理喻,无法无天!!”
王昭不由得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可不是江湖中事,这是北离的国事,我琅琊王氏世代为官,自然有权过问!反倒是你,当年魔教东征失败,兵败而归,无心留在北离为质本来就是陛下的意思。”
“如今十二年之期已到,他的去留自然也该由陛下决定。天外天的白发仙与紫衣侯前来迎接他们的少主回去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圣上都不曾下令阻拦,你区区一个九龙门,凭什么越俎代庖,代替圣上做决定!?”
萧瑟望着大觉,沉吟片刻,随即在王昭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心些,大觉状态不对。”
王昭蹙了蹙眉,道:“他怕是被心魔困住了。”
果然,王昭话音将落,只见大觉身上的内力此时已彻底爆发出来,将他身边的那六个和尚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十几步远之后才看看停住。眼下他这模样,就好似那被夺舍了的傀儡一般,看着十分可怖。
“你们这些魔教的余孽全都该死!叶鼎之,你还我师尊命来!”
王昭沉默的看着已经疯魔的大觉,心中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怪不得他的执念看着这般重,原来是因为他师尊的死。
想来是十二年前魔教东征之时,这大觉的师尊为了抵抗来犯的敌人,最后死在了叶鼎之的手里。他死后,叶鼎之又继续向东,而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