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听说侯爷快要回京了,正好在下最近在扬州办事,殿下特意命我前来探望。”
——虽说他是白王的老师,可当着人家亲舅舅的面,他他也不敢称呼的太过亲近。毕竟,他只是明德帝身边的一个宦官。
“崇儿有心了。”
王翀哪里不知道瑾玉的来意?不过就是为了争取他的支持罢了。
听说,这几年他不在,朝堂之上的夺嫡之争斗的可愈发严重了。其中为首的,除了赤王萧羽之外,便是他的这个好外甥了。
——赤王萧羽,宣妃易文君所出,乃明德帝的第七位皇子。但当年宣妃离宫之后,这位七皇子便被明德帝交给了王皇后抚养,便是宗室玉牒之上,他的生母亦是王皇后。
只因当年宣妃离宫,尚在襁褓之中的萧羽无人照顾,加之当时先皇后身子羸弱,明德帝这才将其交给王皇后抚养。
后来,宣妃回宫之后,见王皇后生下九皇子,虽然有心将萧羽带回自己身边,但萧羽在宗室玉牒上的生母毕竟已经改成王皇后,且孩子也不是可以随意挪来挪去的物件,明德帝自然没答应宣妃的请求,依旧将萧羽留在王皇后身边。
而起初,这两位皇子同在王皇后膝下长大,感情自然不错。但可惜因为皇位之争,他们的关系便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对了。”想起萧崇的眼睛,王翀心下一沉,“崇儿的眼睛如何了?可有好转?”
对此瑾玉自然也是忧心的。
可惜萧崇已经瞎了这么多年,宫里的御医也想了不少的办法,却依旧束手无策,始终无法让他复明,瑾玉便也不再强求,只道:“还能如何?依旧是老样子。侯爷也知道,毕竟已经中毒多年,陛下也让御医也想了不少办法,可还是无用。”
但王翀却冷斥道:“太医院的人治不好,陛下养着他们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趁早换了比较好。”
“侯爷说的是。”
对于王翀这样的言论,瑾玉早已习以为常。毕竟,谁让人家姓了王呢?
琅琊王氏立族千年,纵然明德帝贵为天子,却依旧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只能安抚着。
沉吟半晌,瑾玉又缓缓道,“不过,陛下到底是上了年纪,心思也不比前些年的狠辣果决了。”
明德帝与琅琊王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年先帝还在时,所谓的兄友弟恭,说的就是他们了。而四年前琅琊王谋逆案爆发之时,他对这个与自己一同扶持着走过来的胞弟何曾心软过?
而现如今,这才过了几年,他似乎真的后悔对当初处死琅琊王的决定后悔一般,渐渐地流露出了几分悔意。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琅琊王已死,他再怎么后悔也是无用。
“到底是一起在风风雨雨走过来的胞弟,陛下有些悔意也是正常的。”王翀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侯爷是作何感想的?”瑾玉看着他,问道。
他问的,自然不是王翀对琅琊王谋逆案的看法,而是对于王朝继承人的选择。
白王萧崇,赤王萧羽,三皇子萧景行,四皇子萧荣,五皇子萧执,亦或是——四年前被贬出天启城的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
毕竟这些个皇子之中,白王萧崇乃皇后亲子,赤王萧羽乃皇后养子,而永安王萧楚河,则是王翀的女婿。
瑾玉很好奇,对于这三位皇子,他支持的究竟是哪一位。
但王翀显然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只是淡淡道,“瑾玉公公,你的话,有些过于多了。”
瑾玉闻言一愣,“是瑾玉失言,还请侯爷恕罪。”
王翀笑笑,没有说话。
——许多年前,明德帝刚刚继位的时候,他便曾上书,说宦官不废,日后必定会给整个北离留下祸患。
可惜明德帝当年并未理会他的这个提议,只说瑾宣等人乃是陪伴了他多年的伴读,若是此事废弃,怕是天下人会觉得他不义。
是否真是如此,谁会在意?
王翀看到的,只是明德帝对此犹豫不决的模样。
如今看来,他的担心,已经慢慢的发生了。
宦官专权,果真不是什么好事——当年西汉武帝刘彻和东汉光武帝刘秀在位时期,能说国力不强吗?可惜到最后不还是因为宦官乱政以致国朝覆灭,明德帝在此事之上如此犹豫不决,如何能成事?
沉吟良久,只见王翀忽然含笑道:“时辰也不早了,不知瑾玉公公可有下榻之处?”
瑾玉一愣,“在下自然是有住的地方,就不劳侯爷操心了。”如此明显的送客之意,他不会听不出来。
如此,他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在出府时,他望着侯府大门口的那几个字,不由得陷入沉思。
都说琅琊王氏自今上登基之后极少涉入朝堂之争,看来是真的。毕竟从方才到现在,他不止一次的试探过王翀,可惜他要么就是不予理会,要么就是淡淡揭过,显然是不想过多讨论这个问题。
……
瑾玉走后,王翀回到自己的房中。
雷姨娘见他脸色不大好,便知道定是瑾玉公公说了什么惹他不悦的事情。
但雷姨娘毕竟跟了王翀多年,自然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