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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2 / 3)

都在他手中转了个角度,迸溅而出却不是鲜血,刀柄在她额头上重重敲下,比起愤怒倒更像一种忍无可忍的发泄。

“云曦月,”他的声音越发冰冷,只是与他刚才的动作配上反而有种无可奈何的滑稽,“你的脑子是和记忆一起丢掉了吗。”

刀架到脖子上有没有杀意她这么多年要是还分不清干脆自己先抹脖子,这种情况下还这种表现,除了冥顽不灵罗喉想不到其他答案。

收刃的声音令她睁开眼睛,当然更大可能是头顶的力度,初昭用手掌按着额头被敲打的地方,叹了口气,只觉得很多事越发棘手,“有人告诉我你不会是我的敌人,只是生死大事总不能从别人口中落定,而我最近行动,嗯,说起来足够遭人恨。”

“阻止天狼星吸收死神力量,追杀被你控制的暗影魑首,炸了疑似安放尸身的千尸壁,恨不得往你棺材板上再钉十万个钉子以防仰卧起坐,虽然目前为止我不理解你为什么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但不遂人愿的现实只能接受。”初昭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最后放弃回忆自己的作死行为,“我只是想不到你放过我的理由。”

“原来你还清楚你的所作所为。”罗喉冷声道。

的确是没有理由,以上的行为,旁人做了一件就足够罗喉追杀对方到海角天涯,可偏偏有人做全了还能与他这样平静交流,只有云曦月,只有她会做这么大逆不道之事,只有她做了这种事也会让他刀下留情。

“我有多少杀你的理由,就有多少放过的道理。”罗喉退后一步,重新恢复原先的冷酷高深。

“因为她曾经在你复生之事上的助益?”初昭平淡的语气中忽而多了几丝讽意,她现在非常确定的事就是,发生什么跟罗喉有关的事,一定是“云曦月”干的,罪魁祸首一定就是她,没有其他答案!

想到这,初昭心情激动,牵动胸口咳出一口鲜血,滚烫的温度从指缝间流过,奇异地让她波动的心绪平静下来。

“你真的不打算杀我?”初昭不知道想到什么,低低笑了起来,“这真的是唯一的机会哦。毕竟到目前为止,我对你的杀意并未消失。”

“再斩一次于吾并不是困难。”罗喉视线瞥见不远处被他打落的兵器,初昭也注意到自家亲爱的武器,微微勾动手指将东西取回手中,罗喉全程漠视着她的动作,完全不担心她再次暴起。

只能说有实力的确有依仗,初昭摩挲了刀柄,重新找回些熟悉感,“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大度?”

“你该明白这份特殊的罕有。”罗喉毫不掩饰自己的区别对待。

“所以我该对此感激涕零,对自己的过错痛哭流涕来乞求你的宽宥?”

初昭弯眉笑开,但那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欢喜,反而在凄艳橘眸烘托下带着些说不清的恶意。

“……”

罗喉被她这股阴阳怪气堵了一句,计都刀背在她未受伤的手臂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好好说话。”

这个动作实在不像是敌人之间争锋相对的迫切,准确说从一开始只有初昭单方面的严阵以待,罗喉全程随意地像出门遛弯,顺手跟离家出走的熊孩子打招呼般自然。

初昭本人的感知可能更敏锐,但给将死之人一道美味的甜点又有什么意义?眼前人于她是好是坏,是善是恶,都无处动摇她的意志。

“那我们还要说什么呢?”初昭叹了口气,“除了仇恨,还有什么能够将你我相连。你既然知道我失忆,就该明白我的态度,已然是决定将过往抛却。你对云曦月或许意义不凡,但于我同陌生人并无区别,何必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呢。”

“你是死而复生之人,重新归来这个世界,与其执着于过去,倒不如好好去看看这崭新人间,你会遇到比此刻更值得眷恋的时光。”

既然不为复仇,又何必只盯着我一个人,初昭终于决定做些符合油嘴滑舌这一评价的事,但这句话反而让刚轻松起来的气氛再次冻结。

隔着面具初昭也能感受到对面糟糕的心情。

少女撑着胳膊在地上挺起脊背,一字一句衬着漆夜的长风越发清晰晓畅,旷野而来的使者将记忆吹拂到远方,是沉静眉眼在树下的殷殷之语。

罗喉想起了一些本该是不错的回忆。

‘如果门扉之外是另一场自我折磨,我宁愿您永不推开黑暗的大门。这世上并不需要再多一位英雄或者暴君,他们的理想也从没想要成为您的枷锁,怒火的宣泄在死亡之时就该画上句号,而我孜孜以求所见的绝非是您的又一次死亡。’

‘义父,假如您还愿意认我这个女儿,假如您还怀着一丝愧疚,那便最后应我一件事。告别死亡的唯一理由只能是新的开始,我可以为您隔绝尘世的喧嚣,为您敲开人海的缝隙,为您久藏珍稀的瑰宝、抹除晦涩的碎屑,可我独独无法替您走出新的道路。被邪天御武扭曲的过去早已斑驳,未来的故事由您自己书写。’

‘你终要在前方找到属于自己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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