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滋味。那一瞬间差些要冲过来将两人扯开,方才开口也已经尽力在控制。
徐听雾张嘴想问他为何在此,看他面色恹恹,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祁黎毕竟是一宗师祖,不能跟她和百里庚一样翻窗户,于是打开客栈的门,三人正大光明的进来。碰巧的是,祁黎原本的房间也是空着的。徐听雾进去看了一圈,发现上次那人离开后瞿娘又重新打扫一番,她放心的将祁黎安置在这,然后同百里庚离去。
出了门,两人往同一方向走。
百里庚低声问她:“他何时又成你们师祖了?”
这话问得没道理。
徐听雾回道:“他一直都是。”
百里庚不解,两人在徐听雾房门口站立,百里庚又说:“那之前在凤城你也是知道的,你们两个早就认识?”
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徐听雾下意识叹口气,“我都不知如何跟你解释。”
她不解释百里庚心中也有了猜测,他“哦”了一声,说:“你一直瞒着我们啊,就连你们同门几人都不知晓,藏的挺深。”
他是故意调侃,没把徐听雾对他们隐瞒当成大事。
浮岚宗,他早从师父那里听过,讲的最多的就是建立了这宗门的师祖——祁黎。说他如何厉害,修为如何高深,凭一人建立起大宗,支撑着这个宗门屹立不倒数百年。
可师父从未说过他看着这样年轻,与自己相差无几。
徐听雾苦笑着:“总之当时那种情形下,确实没办法说明师祖的身份。”
她一个刚进宗门的弟子,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碰巧结识师祖,这人对她还多有照拂,说出去也是让人难以相信。
百里庚表示理解:“你毕竟也只是个小弟子,这种事情如何做主,可是我瞧着,你们俩现在怪怪的?”
他指指隔壁的房间,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徐听雾看他指尖,怔愣住。
两人到了如此陌生的地步,随便一人都瞒不过。
何至于此呢?
在凤城的夜晚,祁黎被她召唤而来,自都晔手下救出她和落落,未求一丝回报。无枝岛上,徐衡的阵法前,也是他将她带出,允她在重光居疗伤。还有海底蓝城……
数次,祁黎都是真切的救过她。
都是因为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才到了这种地步,仿佛也只能更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当日她自作主张替祁黎起个别名,如今她再不敢这样做。
发生这么多事,两人渐行渐远,她自己都快理不清楚其中纠结之处,又如何跟其他人解释。
徐听雾在原地恍惚许久。
百里庚从她脸上看出不对劲,连忙要离开:“行,我不问了,你也别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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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后,徐听雾是最晚出来的,可能是夜里休息太晚,瞿娘叫了两次门才把她喊醒。
瞿娘催促着她下去用饭,她出门站在走廊上看大堂中,百里姜与百里庚也到了,还有背对着她的青色身影。
百里姜率先看到她,挥着手喊她下来,楼下其他人的目光瞬间都转向她,包括祁黎。
徐听雾不经意的看过他,两人的目光就这样触碰到,她心思一闪收回,转身走下去。
祁黎也转回身子,看了一眼唯一的空位。
不知为何,偏偏在他身侧,
徐听雾刚迈下楼梯,就听阿姜笑着说:“今日你可起晚了,若再晚些我们出门就不带你了。”
“你们要出去?”徐听雾下意识的问出口,看看位置,低头坐下。
对面的百里姜说:“对呀,今日拜月节,街上热闹,听瞿娘说城里来了一个戏班,还有表演杂技,不去看看?”
听起来是很有趣,也难怪阿姜这样开心。
徐听雾碰巧看到右侧的人的眼色,默默接收,说:“那就出去吧,我还发现一处赏月的好去处,看完表演之后带你们过去。”
百里姜笑着说“好”。
百里庚放下心来。这是他与徐听雾约好的,由徐听雾带着阿姜出城,看到他的准备的生辰礼,这样才出其不意。
“前辈一起吗?”
忽听对面的人问了一声,徐听雾摸着碗的手停住。阿姜应当是听百里庚说过祁黎的身份,因此改了称呼。
她没抬头,也在等左侧的人回应。
下一瞬又觉得奇怪,她为何要等呢,或许也是期待着他能去?
徐听雾沉默的摇摇头,下意识的否认:一定不是。
没想到她的反应已经被众人收入眼底,百里姜颇不争气的瞥她,又看向身侧。
此时男子也正看着徐听雾,百里姜轻轻动下嘴角。也就师兄想的简单,以为两人是生了龃龉。
他的眼神,并不寻常。那种在意,自己只在师兄身上看到过。
“前辈?”
一直未应答,百里姜又喊了一句。
祁黎回神,仍是看着徐听雾,他动动唇,想问她是否想让他去?
想起方才她无意识的摇头,心中更沉。
他点点头,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