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未曾出门?”
守在门外的侍卫说了声“是”,引起面前的人微微蹙眉,黑衣下属低头只听他脚步是朝着房间去了。
雕刻着镂空云纹的红木门关着,房间内安静得仿若无人,他伸手推开。
房间内,床榻被月白薄纱掩着,从门口带来的风吹过,轻轻晃动,隐约可见其中卧着一个人影。
脚步放缓,时川缓缓靠近,在床边停下。
徐听雾早已听见有人来,她一动不动,仍旧闭眼躺着。
能到这房间里的除了时川也没别人。
她不想见。
时川显然知晓这点。
从书房她知道被他欺骗之后,他们有两天没有见过面。如今隔着两层薄纱,也没见面的必要。
他不愿意放她走,还派了人守在院外。
“大夫说你的身体正在恢复阶段,要起来走动走动。”
时川兀自说了一句,语气不详。
徐听雾只感觉被打扰到,皱下眉有些不耐,甚至想扯着被子将自己蒙住。
“……师姐。”
在她沉默不久后,外面传来人示弱的轻唤,没能唤来她的回应,她被这声音的主人欺骗过,什么也不想听他再说。
两人又陷入沉默。
下一刻,少年率先扯开轻纱,露出床上背对着他的人,她安静的模样像是睡着了,但呼吸明显在他动作时停滞一下,没逃过他的耳朵。
时川坐在床边,“只要你不离开,想做什么都可以。”
徐听雾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被袁新阳锁在房间里,时川的行为让她回想起那三年黑暗的日子,根本不会给他好脸色,她毫无反应,只当做没听见。
身后传来轻微窸窣声,一缕长发被什么扯起似是被不断缠饶着,最后在她耳畔停下,然后脖侧传来有温凉触觉。
徐听雾十分不适,还是没忍住,麻利转身将他的手拍下,怒目瞪之。
时川迎着她的目光笑笑,因为已经换来她除了冷漠的其他情绪。
徐听雾表情依然冷淡:“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要见小柒,你把外面的人撤掉!”
时川挑眉,眉眼灼灼,说:“小柒没能讨得师姐欢心,我让她离开了,门外那些人暂时还不能走。”
徐听雾听后冷笑,将目光转到头顶的轻纱上,不想再看他。
“师姐何时自愿留下,那些人何时退去。”
“那你等下辈子吧!”
她咬咬牙,被气得又翻过身去。
身上有伤,她根本不足以应对门外那些人,更不可能打过时川,他的天赋她始终看在眼中的。
时川:“你为何不愿意留下?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所有。”
除了自由。
徐听雾气极:“那你为什么又非要让我留下,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我有我想做的事,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因为师姐是对我最好的人,而我能保护你,是我们互相需要……”
“呵!我真后悔。”徐听雾懒得同他辩驳,“现在我宁愿没认识你,这样就不会被你蒙骗——”
话音戛然而止,时川俯下身,离她已不到一尺距离。
徐听雾下意识要将他推远一些,却被按住手腕不得动弹。
“师姐,别说这样的话,我会伤心。”
少年轻皱眉,面上划过忧伤,但眼神黝黑紧盯着她却让人产生一丝被威胁的感觉,微凉的手指从她的脖颈掠过,让她心头颤栗,几乎是瞬间起层鸡皮疙瘩。
徐听雾紧咬牙关:“离我远点。”
他充耳不闻,指腹轻揉她的耳垂,语气暧昧又危险:“我对师姐是很有耐心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她的手被制住,只能使劲扭动才能将两人距离拉远一些。
“师姐别再让我伤心,不然我会忍不住——”他的手指微微蹙起的眉间轻按一下,似是苦恼,“想要杀人泄愤。”
有病!
徐听雾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满:外面都是你的人,想杀就杀,与我有什么干系!
突然,她想起曾将百里姜的住处告知他,时川真是想做些什么,那就是易如反掌。如果阿姜与百里庚真的出了事,她就是罪魁祸首。
“你要对阿姜动手?!”
时川轻笑,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要拿住她很容易。
“你听话,他们就不会有事。”
徐听雾:“你疯就疯,不要牵连别人。”
“希望师姐一直都能当他们是别人才行。”
他抚着徐听雾的脸颊。
他与师姐才是彼此,其他人本就应不重要,这就是他想要的。
好。
徐听雾点头,“我不会再提,只要你能保证他们安全。”
尽管心中憋气,但是此时阿姜两人的安全才最重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忍了。
时川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才愿意松开她,起身抚平方才坐皱的衣袍,转脸笑着问她:“师姐愿意出去走走吗?”
难道她有选择的权利!
徐听雾默然起身,跟在时川身后。
这两天的时间她想通很多,时川他本就是偏执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