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搞什么?”宋坤不知何时出现,看到眼前的场景咋咋呼呼。
贺明珠心情不爽,懒得回答,越过他往院外走。宋坤顾不得还躺在地上不动的穆阳,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怎么,你还对穆阳动上手了?”宋坤八卦兮兮,“看不出来,小姑娘脾气挺暴躁。”
贺明珠忍无可忍,叫他闭嘴。
“我现在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你不要再说话,可以吗?”她脸色青紫,嘴唇紧闭,着实是情绪不佳的样子,宋坤识趣做了个噤声地动作,躲到一旁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贺明珠上了车,掩面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眼睛是闭上了,脑子却静不下来,反复回想起穆阳那番“人上人”的发言,还有他以某种身体/交易的方式吻她,要她放过自己。
太乱了,所有的一切全都乱套。她和穆阳的关系怎么突然恶化至此,纠纠缠缠像是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贺明珠无从下手去找到线头在哪里。
“挽留不住的人就让他走吧。一个人要背负着另一个人前行,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宋坤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贺明珠听得真切,她什么都明白,就是变化来得太快,好难接受。
下车时,贺明珠的眼眶有些红,宋坤体贴地什么都没问。贺明珠向他弯腰鞠躬致谢,宋坤惶恐地推拒,她依旧坚持感谢。宋坤才明白,贺明珠这一鞠躬为的不是她自己,叹息一声,才坦然接受了。
这天夜里,躺在床上,贺明珠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然而实际情况与她预测的完全相反。她入睡得非常顺利,睡眠质量也非常好,早上起来整个人神采奕奕,仿佛新生一般。
她查了下课表,准备好要带的学习资料,梳妆打扮好之后,便出了门准备到学校食堂吃早餐。早餐结束,她打包一份热拿铁,带进教室,选择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坐下,喝了一口提神醒脑,专心致志地听完了老师讲的每一节课。
从早到晚,她高效地完成每一件应该做的事情,快速地将之前落下的课业补上,并且还游刃有余地预习了之后的课程。这不仅得益于她上辈子厚实的物理学底子,更令人惊异地是,她的世界仿佛被清空所有杂念,整个人能够心无旁骛地投入每一件事情。
这样清爽利落的状态,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了。准备地说,自从重生之后,她就被黏着在世界的某一个表层上,那里柔软舒适得太过分,以至于她总是忍不住沉溺下去,享受得久一点,含含糊糊,缠缠绵绵。
第二天上午没有课,贺明珠打算去医院看望穆妈妈。在去之前,她特地给医院的护士打了电话,确认病人的病房里可以摆放一些鲜花,便去医院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适合看望病人的向日葵。
见她真的带着花花来了,穆阿姨高兴得手舞足蹈,差点就要光脚下床跑过来,幸亏被贺明珠及时拦住。贺明珠将向日葵插进花瓶中,放在离穆妈妈最近的床头柜上,叫阿姨能够看个仔细。
穆阿姨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花,再拉起贺明珠的手,亲热地喊她的名字:“珠珠,你最好啦!”
贺明珠笑着应她:“阿姨,只要你听医生和护士的话,乖乖吃药乖乖打针。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带更好看的花花。”
穆阿姨连连点头,伸出小指头煞有其事:“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贺明珠:“嗯嗯,拉钩就拉钩,谁骗人谁是小狗狗。”
她陪着穆妈妈聊到快中午,一看时间不早,快到午饭时间,贺明珠以学校有事为由先离开,穆妈妈瘪瘪嘴不肯,直到贺明珠保证没课的时候就会再来看她,她才恋恋不舍放贺明珠离开。
贺明珠并不知道当她走到走廊尽头电梯口时,刚好有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走楼梯上来,撞见她等电梯的身影。
那少年及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对着她的方向停顿片刻,便转身进了穆妈妈的病房。
等到贺明珠下一次再去时,她估摸着上次的向日葵应该还没谢,便买了些适合病人吃的苹果和猕猴桃。这一次她被人堵在了走廊上。
身材高大的男生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贺明珠照旧一眼认出他是谁。穆阳瞄一眼她手上提着的果篮,不耐地说:“你跟我来。”
贺明珠直接无视他的话,路宽得很,她往旁边挪了一步,继续要走。穆阳一把夺过她买的水果,拉着她的手腕,闷头就往出口方向快步走。
“你干嘛?”贺明珠为了跟上他的步子,不得不一路小跑。
又是熟悉的花园,熟悉的角落,穆阳松了她的手腕,贺明珠揉了揉酸痛的腕关节。
“不是告诉过你别来了。”穆阳将果篮重重丢在地上,发出砰得一声,他冲她发火,“你不是贺家的掌上明珠吗?有点自尊心好不好,这么死皮赖脸得黏着我,真的很没意思。”
贺明珠与他的暴躁截然不同,她情绪稳定,表情淡然地弯下身把从篮子里掉出来的苹果捡回去放好以后,才慢慢悠悠地开口:“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