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威抓到了么?”李安然将桌上的水又往陆谨的杯中续了些。
“嗯”陆谨点头,重新端起水杯,她的手指白皙如玉,指节分明,修长纤细,指甲圆润修剪得整整齐齐,特别的省心悦目。她继续说道:“季公子正在对他连夜突审。明日我再去看看进展如何。”
听她明日还要去,李安然的眉眼就耷拉了下来。说出的话语中也透着烦躁:“王枝意还没醒么?她有没有交代名册的下落?话说这个案子要什么时候才能结?”
陆谨默了默才说道:“王小姐醒了,但是不肯交代名册下落。你莫急,这几日我都会盯着案子的进展。”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看着面前低垂的毛茸茸的脑袋,眼中闪过笑意。
李安然弯了弯唇角,抬眸看着她眉宇间的疲态,轻声道:“我不是着急,我只是看你挺累的,你快去洗漱,早点休息吧。”
“好”陆谨应了一声,起身去小间洗漱去了。
西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叶如烟捧着李安然给的话本正在看,只见上面写着: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心相爱乐……
没错这是《聊斋志异》的其中一个小故事《画皮》,叶如烟看得很是入迷,只见下面写道:
“父母贪赂,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甚也,将远遁之。”……蹑迹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郑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与身,遂化为女子……
“如烟,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温浅雪从屋外进来后就看到叶如烟趴在纸上,眼睛离得很近,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她心中不免生起好奇。出声问道。
叶如烟正看到女鬼画皮的那一段,猛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脖颈处还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她的心脏突地加快的跳动,一声尖叫声响彻天际。
这边刚刚洗漱完毕的陆谨,李安然,还有西屋内的众镖师,全都被这声尖叫吸引到东屋外。男人们不太方便进入,陆谨冲了进去,问道:“怎么回事?”边问边打探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后,这才将目光定格在叶如烟脸上。
只见她浑身颤动,面色惨白,眸中噙着泪水,一双手臂举在空中,地上乱起八遭的纸张撒了一地。一旁的温浅雪正无措地看着叶如烟。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如烟,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吓到你了?”
陆谨将地上的纸张捡起,看着上面一言难尽的字,眸色变得幽深起来。
此时的叶如烟终于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她伸出手臂抱住温浅雪,眸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姐姐,吓死我了,是鬼,是个女鬼。”
叶如烟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李安然却是听明白了,感情她是被自己写的《聊斋志异》吓到了?陆谨进去后,门被开了一个逢,从那个逢中,李安然能看到掉在地上的纸,她用手掩着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没啥事,可能就是看了鬼故事被吓到了。
切!众人感叹一声,各自离去。李安然也不好进去,只能先回北屋了。
这会儿,叶如烟总算是彻底平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忐忑地说道:“我没事,就是公子笔下的女鬼太过真实,我看得太过入迷,被吓到了。”
陆谨把纸张按照右上角的序号整理好,粗略的翻看了下,字虽然写得如鬼画符,故事貌似很精彩。她将纸放下,说道:“既然无事,我就先走了。”说着就推门离开。
陆谨离开后,叶如烟将头扎在温浅雪怀里不肯出来,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可是这也太丢人了,把他们都吵到了。”
温浅雪好笑的安抚地摸着她的头:“什么故事能有这么吓人?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那我把纸拿来,姐姐读给我听吧,有姐姐在,我就不怕了。”她说着,把纸拿起,递给了温浅雪。温浅雪就着昏黄的灯光读了起来。读毕,两人还在故事中沉浸一会儿。温浅雪开口:“公子给我们写这女鬼故事所谓何意。故事倒是挺新奇。”
叶如烟却是答非所问道:“这王生当真是好色,有如此对他死心塌地的妻子,还要去哄骗别人家小妾,虽说女鬼也有故意勾搭的成分在,若我是那个女鬼也定会将他心肝挖出,不知是否真如那乞丐的浓痰那般肮脏。”
温浅雪小声的嗔怪道:“莫要胡说,你有我还不够,还想去勾搭别的小生么?”她虽说是嗔怪,眉眼却是带着笑意,她原本就温婉的耐看的眉眼因为一个浅浅的笑,更显柔软,诱人。
“姐姐,我才没有。”叶如烟嗫嚅地叫了一声,更是将温浅雪抱得紧了。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我有姐姐就够了,小生哪里有姐姐好,就是……”她的声音突地变得低了些,语露担忧地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不知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听她这么说,温浅雪却是又将目光放在了那一摞纸上,她垂眸思忖了片刻,温声说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