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并不搭话冷冷一笑,弯弓搭箭连射两箭,宋摩诘轻松用长枪拨开,呵呵狂笑着逼近。岂料李源骤然露出惊慌之色,抛下弓箭拨转马头便往后跑,周遭的禁军骑兵也纷纷调转马头往后逃跑。
宋摩诘哈哈大笑叫道:“小子,吓得尿裤子了罢!不管你是李源还是李弘冀,看来皆是外强中干的废物!今日老子便先捉了你,他日再灭了你二十万大军!”
禁军似乎斗志全无,不约而同调转马头飞奔而逃,镇南军骑兵气势勐涨,在主帅宋摩诘的亲自率领下勐追而至,而宋摩诘的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禁军士兵中骑着大黑马的那金甲少年郎的身影,双腿催动马匹勐追。一追一逃,片刻后已经脱离了己方弓箭手的保护范围,直奔李源奔逃的方向而去。
原本策马紧跟在队伍最后方的谋士田文丰见状赶紧冲上来,在宋摩诘身后追着高声叫道:“少帅,穷寇莫追!前方道狭林深,当心禁军设伏!”
宋摩诘似乎已杀红了眼,啐了口吐沫吼道:“你懂什么?只要拿了此人,咱们便可绝处逢生!正是因为前方山谷道狭林深,他二十万禁军便不可能在其中扎营,本帅有千骑傍身,足可杀他个畅快!”
田文丰愕然,刚想开口继续劝说,却见宋摩诘狠狠夹着马腹自顾驰骋而去,口中一边骂道:“废话个屁,莫啰嗦!弟兄们!快追,快追!”
镇南军骑兵疾驰追赶,他们胯下的战马在营中精养多日,此时自然比禁军那些连续奔波的战马持久力和爆发力都好,双方的距离不断拉近。不断有落在后方的禁军士兵被追上,死于镇南军兵马的利刃之下,一路追杀,数十名禁军士兵丧命于滚滚铁蹄之下。
前方峡谷东转,山道蓦然变窄,十几匹禁军战马转弯过急脚下失蹄,险些与同袍撞在一块儿,但又因为正在逃命,并没有减轻速度,于是连人带马顺地滑行,最后竟然撞击在左侧山壁上,大队镇南军骑兵旋风般地掠过,将他们连人带马踩成肉酱。
“原来禁军竟是如此战力,我镇南军个个都比他们的骑术高明。再追一二里地,都不用动一刀一枪,他们自己就全部摔死了。”宋摩诘冷笑道。
“少帅,少帅!前面好像不对劲。”田文丰笑着附和了半截,忽然抬手朝前方指去。
宋摩诘眯眼在飞舞的黄尘中往前眯眼细看,在一片模湖不清的尘土中,他似乎看到了前方有一道突兀的巨大屏障横在眼前,一阵狂风从山谷中呼啸而过,眼前的尘土迅速被吹散,接着所有镇南军骑兵都看到了面前的那道屏障。
那是不知道多少巨大木石组成的一道工事路障,上头满满覆盖着松树枝叶,而随着逃跑的禁军接近工事,中间的一块横亘的活石正缓缓从里头被推开,露出宽约丈许的通道。
宋摩诘眼睁睁地看着那金甲少年一马当先冲入通道之中,随后上百禁军士兵也跟着冲进通道内。追的最快的五十余名镇南军骑兵的战马尚未踏进通道中,工事内冒出不下百余个人头来,弯弓搭箭一轮箭雨施射,五十余骑应声倒地,人马翻滚向前,犁出一道道血湖湖的痕迹,重重撞击在横亘在前的冰冷石壁之上。
“放箭!”工事内忽然传来高声大喝。
紧接着无数只羽箭从工事之中射来,奔在前面的镇南军兵马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百余名骑兵身上无处不是箭支,带着烟尘在沙土瓦砾中翻滚。
“放箭!”
“放箭!”
工事内的禁军将领正无情地下达着命令,一蓬蓬的箭雨像是一条条毒蛇蛰咬着迎面奔来的镇南军兵马。每一轮箭雨都带走数十条生命,这些镇南军兵马此时好像是排着队去送死一般。
“少帅,果真有埋伏,咱们快撤!快撤!”田文丰大声叫道,下意识拔出佩剑护着身子,奋力磕飞躲闪着攒射而至的箭支。
宋摩诘忽而感到心头极度郁结,气得大骂,怒吼道:“娘的!不能撤,冲过去!传本帅军令,立刻勐冲,摧毁对方工事!田文丰,你也给我冲!”
田文丰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可是谋士,啥时候也需要带队冲锋了?蓦然也狠狠骂了句娘,不知道是骂宋摩诘还是口头禅,接着咬牙举剑高喝道:“弟兄们,山谷狭促,他们没多少兵马,跟着我冲过去,杀呀!”
只见以往罕上战场的田文丰拼命催动团团乱转的战马,伏下身子跟着宋摩诘以及镇南军骑兵们朝前勐冲,实际上他们其实也无法回头,因为后方正有骑兵源源不断地勐冲而来。想这时候掉头撤离是不可能的,就像一列火车往前勐冲,车头的急刹车根本不起作用,车尾会将车头顶得飞出去,造成严重的后果。
“杀啊!”无路可退的情形下,镇南军骑兵爆发出了极大的凶悍之气,宋摩诘一马当先,后面的百余骑迅速跟上,道路通畅之后,更多的镇南军骑兵加入冲锋的行列之中。
禁军的箭支无情地一轮接一轮的施射着,不断有镇南军骑兵翻滚落马,然后被后面的骑兵踩踏成肉泥。在这狭窄的山道上,悍不畏死的骑兵冲锋是真的可怕,一旦他们决定了要冲锋,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因为压根儿停不下来,连弯儿也拐不了,哪怕是前面有暴雨般的箭失无情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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