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李源邀请彭清盈上城楼去,说是自己摆了酒席在城楼上,请爱妃陪自己去城楼饮酒赏月。彭清盈极为纳闷,三月末哪里来的赏月。即便有也是一丝月牙儿,有什么好看的。
但李源执意相邀,彭清盈也不好拒绝他。毕竟李源不仅是皇帝,更是自己的夫君,夫君要自己相陪饮酒,当然得好好陪陪他散散心。
两日内坐在城头的冷风中,吃着冷菜喝着冷酒,看着黑乎乎的城下的光景,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但李源却似乎兴致勃勃,谈笑风生心情很好,彭清盈只好无奈地坐在一旁陪着他。
熬到了快三更,彭清盈不干了,她可不再搭理在一旁傻笑的李源了,于是起身准备下城回住处休息去。这时李源笑道:“爱妃莫要急着走,今晚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今晚朕是请你来看大戏的。”
“陛下,你拉着臣妾吹了一晚上的冷风,臣妾手脚都冰凉了,你还好意思说。”彭清盈娇声怨道。
李源呵呵笑道:“朕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是真的,好戏开场了。爱妃,可知道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典故,今晚这第一幕便是烽火戏诸侯。你可瞧好了,来人,发射信号弹!”
“嘭嘭嘭”,三枚信号弹上了天,然后对方的军营中一片兵荒马乱,喊叫嘈杂之声远远传来,乱成了一锅粥。
李源得意地哈哈笑道:“好玩不?看到没?三枚信号弹便让敌军吓尿了裤子了。”
彭清盈无语地看着他,皱眉道:“这便是陛下说的烽火戏诸侯嘛?难道陛下就为了让臣妾看对方乱作一团的样子,便这么开心?”
李源愕然道:“这还不有趣么?朕还没动一兵一卒哎,只用了三枚信号弹他们便慌成这样了,这还不好笑?你怎么不笑?”
“无聊!”彭清盈低声道。
李源碰了一鼻子灰,叹道:“哎,你懂什么?你可知道做到这一点有多难么?要让他们被三枚信号弹便吓得慌乱不已,有多么难么?这表明他们对我大楚王师有多么惧怕,这需要做出多少努力才能让他们如此惧怕,你知道么?”
“臣妾知道很难啊,不过这确实不好笑。陛下可不是周幽王,臣妾也不是褒姒,陛下大可不必用这种办法逗臣妾开心,臣妾更愿意呆在暖和的房里好好睡一觉!陛下,你硬拉着臣妾前来受冻,你是真心不疼臣妾了。”彭清盈毫不客气地道。
“你不是想要个皇儿么?那得运动运动才好,天天躺着对身子不好。朕可不是不心疼你,只是这等好戏错过了可惜。哎,你别走,还有第二幕呢,咱们再吃会儿酒,第二幕马上开始了。”李源坚决拦着彭清盈不准她下城。
“第二幕是什么?陛下先说,要是不好玩,臣妾回去睡觉了。”彭清盈噘着嘴道。
“好玩,好玩的,第二幕便是仿效三国夷陵之战,叫做火烧连营!大戏,大戏呢!”李源笑眯眯地道。
“火烧连营?”彭清盈愕然问道。
李源得意地道:“是啊,想看便乖乖地坐着。对了,你若敢走,便是不给朕面子。你不给朕这个皇帝面子,朕便朕便......”
彭清盈仰起脸问道:“便怎样?”
李源压低声音道:“朕便一个月不上你的床。”
彭清盈大羞,娇声啐骂,又赶忙转头去看周围的亲卫,担心他们听到李源这堂堂一国之君离谱的言语。亲卫们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似乎并没听到,这才放了心。
彭清盈重新坐下,她其实也想知道李源今晚到底要干什么,那个火烧连营到底怎么个烧法,倒也有些好奇。
张文表大军前营中的混乱逐渐平息,所有人都有些沮丧。特别是那些睡得正香却被叫起来的兵士们,心里更是骂个不停。
他们也不知道是骂楚军吓唬自己,还是骂自己不争气,这么容易便被吓得惊慌失措。但总而言之,对方不攻击是好事,众人重新回到帐篷里,骂骂咧咧地倒下睡觉,不久后便又鼾声大作了。
前营南侧的一处军帐里,三个人影正聚集在一起小声的商议着什么。那正是刘成武和张耀先以及前营副将负责后勤事务的李中。
三颗信号弹升起在潭州城楼,所有人开始都以为是楚军要出兵袭营,之后又认为只是三颗信号弹而已,只是一场戏弄而已。但没有人知道,这三颗信号弹是给刘成武张耀先和李中下达的动手的命令。
昨晚,李源和刘成武商议的计划,便是以三颗信号弹为信号,此刻起,便将进入实施阶段。
不久后,李中领头,后面跟着上千名推着大车的兵士出现在通向中军大营中平整的大道上。前营和中军之间隔着不到两百步,以栅栏相隔离。要进入中军大营,须得通过中营营门接受盘查。一行人行到中营营门前数十步时,便被中营守门士兵喝止。
“干什么的?站住。”守门士兵喝道。
“放肆,本人乃前营副将兼领后勤军需校尉李中,前来中营粮仓领取明日军粮。”李中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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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之中,由于粮草集中存放,故而每军每日需派人前来按照份额领取粮草补给。每日一次,在凌晨时分发放。这样便可在清晨兵士们